就在秦陌绝望之际,忽然一人骑马而来,他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悬空抓着一个人,隔着几丈开外朝围着秦陌的那群人丢过来。
人群水纹一般散开,秦陌面前只剩下刚才抢他玉佩那个小男孩,正躺在地上龇牙咧嘴。
那人翻身下马,快速朝秦陌走来,他眉目狠戾,待走得近了,对着那个瑟缩在地上,拼命想要逃离的小男孩飞起又是一脚。
“乌渠权你住手!”
秦陌忍不住求情。
乌渠权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怎么?圣母当上瘾了?”
秦陌抿唇不语,撇过头去不看他。忽然觉得整个人一轻,她忍不住惊呼出声,再看,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腾空抱起。
他长得极好,像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一件艺术品,每一个角度看,都是无可挑剔的。
他在庄子里养病的这段时间,家里的三个小丫头,除了流殇心无旁骛,其余的两个也时常被他迷得五迷三道。
可是,太阴郁难懂。
“你干什么?”秦陌咬着牙抗议。
她一看到这张脸不由自主就想到之前暖房里发生的事情。
“难道你看不出我在救你们吗?我不来,你现在可能就被那群难民剥皮抽筋了。”
“谁要你救了?”
秦陌开口就没什么好气,这种情况下虽然不得不承他的情,可心里依然觉得像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哦?”
乌渠权勾起嘴角笑了笑。
忽然,他低下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用近似情人耳语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道:“从现在开始,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其他人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他这话说得霸道且莫名其妙,秦陌简直不想搭理他,想要翻个白眼,忽然一直沉沉的心脏像挨了一记重拳,疼得她在乌渠权的怀中缩成了一团。
乌渠权看了一眼她们之前的马车,目光在那匹瘦马上一转,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屑,抱着秦陌上了自己的马。
马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秦陌一路疼得昏昏沉沉,只记得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却如钢铁般有力。
远远地能看到院子门口的灯笼了,还有门口那不停张望的身影,秦陌知道,那一定是流殇。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却还是没撑住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秦陌完全好透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又下过了四场。她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远方宛如水墨画一般的景色。
流殇追出来给她加了一件棉衣。
“仔细一会儿又咳嗽。”
秦陌拍拍她的手:“哪里就那么娇弱。”
流殇不再说话,还是坚持把一个暖炉塞到了她的手中,又替她把衣服紧了紧这才转身离开。
自从上次出门寻找曲水和流憩,回来大病一场之后,秦陌的身体一直就没有好全。
虽然她不说,可是以流殇的温柔敏锐,怎么看不出来。
既然她不说,流殇也只能装作不知道。她想去厨房看看给秦陌熬得参汤,这参还是乌渠权派人送来的,说是株千年老参,当初范先生费了好多口舌才让小姐收下,可不能熬坏了。
她走到一半,碰到了曲水。
曲水穿着一条嫩黄色百蝶穿花的裙子,头上戴着一支珊瑚步摇,唇上的胭脂犹如四月山间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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