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珸倒是第一次对江小白有点儿另眼相看的意思,笑道:“没想到你还分析的挺透彻嘛。”

虽然听金珸这样夸,江小白心里却十分愧疚,因为这些都是她在知道即将回来这儿的时候在网上临时查的。

“前两点其实都是无稽之谈,原本陆唐两家本就是亲戚,这婚事也是两家都同意好了的,陆母就算再变态,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儿媳感情不好吧。”

“谁知道呢?”江小白憋着嘴翻了一个白眼。

在她心目中,这陆母已经和‘变态’这个词画上等号了。

金珸掩面一笑,知道她不愿意提及陆母,便继续道:

“还有第二点,你说唐琬会影响陆游的功名志向,这完全是无稽之谈,从古至今的所有人都习惯将错误归结于女人身上,这本就是一个错误。即使是换了别的女子,陆务观依旧是那个陆务观。”

“既然前两点你都推翻了,那你的意思就是因为子嗣?经你这么一说,好像唐琬不管是嫁给陆游还是赵士程好像都没有留下子嗣,莫不成是因为唐琬不能生育?”

“非也,非也。”

金珸这件事就是把江小白的好奇心挑到了极点,她按待不住的急切道: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倒是快说到底是为什么啊!”

他恶趣味更浓,调笑道:

“其实我就最喜欢看你这种急不可待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胸口有一只小猫不停在挠你?”

此时的江小白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大傻子,被她耍了这么久。

她气冲冲的朝房间走去,发誓再也不想搭理旁边这货了。

“你别走啊,我说,我说啊。”

江小白哪里还可能信他,无奈他只有朝那背影喊道:“其实唐琬之前生过一个孩子。”

果然,脚步立刻顿住了。

“你,你刚才说什么?”

这一段她不记得书上有写啊!

“唐琬并非不能生育,而是因为她和陆游本就是堂兄妹,近亲结婚生子的后果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吧。”

由于古代科技不发达,交通不便利,所以才会出现这么多的近亲结婚,而经过科技的发展,近亲结婚不用想也知道有多大概率会生出各种先天疾病的儿童,这类疾病至今医学界都是未能攻克的难题。

“那孩子呢?怎么书上会没有记载?”

金珸没好气道:

“不是给你说了这是秘闻吗?书上有还叫秘闻?至于孩子嘛,自然是夭折了......”

“不会吧......”江小白对于这个信息惊得已经合不拢下巴了。

“在古代会有许多近亲结婚的事情,就连皇帝也不例外,他们之中很多会是为了巩固权利,或者地位,可是这样带来的风险就是——子嗣的不健全。所以他们会提前作出防范,等孩子长到两岁左右看看是否是正常的,再决定公之于众。”

“照你这么说,唐琬生的那个孩子有问题,所以被她们扼杀了?”

金珸冷哼一声,点头道:“嗯。所以这才是唐琬被赶出陆府的真正原因。”

这么大的信息量让江小白已是有点接收不过来,过了好久,缓过神的她突然想起了金珸之前的一句话,便问道:

“那这些和赵士程有什么关系?”

金珸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道:

“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用什么东西做的,都不会转弯的吗?她之前和陆游是因为近亲的缘故,不能留有子嗣,可是她和赵士程却并无丝毫血缘,所以说......”

江小白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所以你想要我和赵士程生孩子?”

随即迎来的就是金珸一记竹扇敲在了脑门!

他气的面色铁青:

“你是不是个木头?历史上的唐琬一生无子嗣,你想想着和他生孩子,你是不是又想和上次一样?”

“不不不,我刚才就是顺嘴,你别往心里去啊!”

所以说,金珸之所以告诉她这件事情,是为了以后不让她和赵士程保持距离?

可是别人马上就要成为夫妻了,这让她如何保持?难不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说大姨妈来了?

据史料记载,赵士程在唐琬死后从未续弦,那岂不是断子绝孙了?这么残忍的事情,怎么就轮到她来做了呢?

哎,思来想去,辗转反侧,再加上有上次的事情引以为戒,江小白还是决定牺牲赵士程。

一夜无眠,太多的事情全部积压在了心头,久久不能安宁。

不过好在她已经许久都没有梦见朱见深和万贞儿了,看来那段感情也算是彻底的过去了,所以唐琬有一天也终将会放下的吧。

翌日清晨,涟漪端着洗漱的用具便推开了江小白的屋子。

“小姐,你怎么还没起啊。”

“别吵,我困着呢。”江小白侧过身,准备小憩一会儿。

在涟漪叽叽喳喳的叫声中,江小白终于还是忍不住从被窝里钻了出来。下床之前还不忘朝涟漪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明儿起,你每天早上去厨房挑两缸水再来伺候。”

涟漪哀怨了半天,倒是让江小白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了。可是一想到涟漪每天早上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是下定了决定。

妆面还未收拾妥当,便听见门外有丫鬟嚷了起来。

“小姐,外面出事儿来,快来瞧瞧吧。”

出事儿?能出什么事儿?就算是出事也是喜事啊!

江小白不以为然的继续描了几下眉毛,看着镜子里完美无瑕的脸蛋儿,这才跟着丫鬟去前厅。

还未走进,便听见厅中有一女子的嘤嘤哭泣之声。

她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眼尖的李媛一把拉住她,道:

“蕙仙,你可算来了。”

江小白端着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行礼道:

“母亲,发生了何时?”

李媛指着躺下哭泣的女子道:

“这个女人今儿一早便在府门外哭泣,口口声声嚷着是你抢了她的夫婿,你爹外出公干,我怕她嚷得外人听见影响不好,便将她叫了进来。”

江小白简直就恨不得立刻抽那女人两巴掌,然后恶狠狠的质问她,自己何时抢了她的夫婿。

可是如今她的身份是唐家小姐,所以只能假笑着,心平气和的问道:“不知姑娘口中的夫婿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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