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院长大人的徒孙,杨贺九的学生,他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继续修行,以他的性格必然是会选择这种更加保守的方式,自然不会就这么冒没有必要的险。
但是,四国联合围剿林平归,林婴调一万镇南军复仇齐国,这不会只是简单的因果关系。
或许是因果,但因并非是本来的因,果也不会是最终的果。
四个国家,皆想除掉那位大昌武道第一强者,不会是没有理由,战争不久将启,个人情仇或许都变的不再重要。
放下仇恨,这说起来或许有些好笑。
许长安不想变的可笑,也不想等到笑完了再去拾起,那就提前。
他曾说过,如果是为了复仇而活,那自己的人生就有些太过悲惨了,所以来灵学院的这五年来,他活的很开心,即便没有找到自己的父亲,不过他依旧未曾感到丝毫的悲惨,相反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但是在这幸福的过程中,顺手报了仇,丝毫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没有挑选时间,没有挑选地点,我看到你了,那便已经开始了。
二人对战,轻松便引起了整座城的注意力。
五年后的许长安,还远不如五年前的杨贺九,且这五年,没有人是会安步不前。
不管由谁看来,这一战许长安都没有丝毫胜算。
居安挥袖起符想要出手,灵学院从不管顾什么战斗是否公平,灵学院这样做是否会引起他人的不满。
不满在院门口去骂院长大人便是,五年前改变入楼试时间之时,给出的便是这样一个答案。
但居安的出手,却被杨贺九说服劝下。
杨贺九从不会这样去做,成为许长安老师的这五年,皆是对方一有危险立马赶往,未成为他老师前也是这样。
所以在许长安前往都城遇刺之时他不管顾院长的震怒执意前往,前不久对方去望舒楼之时亦是立马跟上。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还在,可以保证许长安不受到伤害。
而这一次,他拦下了居安,那是因为他快要去上武城了。
居安眉头微皱,抬起一只手按住对方肩膀。
杨贺九微微摇了摇头,不是他意已决,他的意志从来都没有动摇过,只是那一天在以前看来还很久远,现在已经要到来了。
他或许无法再保护自己的学生,那自己的学生也要开始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许长安不失所望,接连出招,技惊全场,但差距依旧是差距。
御灵司司正大人毕四迁,这个人以往的出场要么是被揍,要么就是在害怕,那是因为他身居高位,面对的都是更高一些的人,低下的在他面前不会存在。
而如今,林平归下落不明,生死难料,杨贺九亦不会再选择出手,那位皇帝陛下与大公子则是分派眼线注意着这场战斗。
许长安伤痕累累,这五年来他从未经受过如此的死战,那是因为他是灵学院的人,院长大人的徒孙。
想杀他的人迫于身份不敢杀他,能杀他的人皆清楚这人背后的是怎样一条大腿。
而毕四迁不一样,老朽垂矣,早已是时日无多。
何三年的存在让他担惊受怕五年,这一次他不会再惧怕,所以许长安便是他的终结之战。
许长安衣衫尽碎,当初只有云望舒看到的画面,远处围观的人亦是能不大清楚的看到。
但在那不清楚的画面中,有一抹黑色异常显眼,却又仿若透明,是那么神奇与美妙,浩瀚与深沉。
这个东西,毕四迁异常熟悉,这是他绝对的耻辱。
庆安九年,御灵司司正大人毕四迁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城内最不起眼的一间铺子里,湿鞋,脏衣,丢了身外之物。
衣服鞋子早已换了又换,但那身外之物却没曾想一直在许长安的身上。
不过这东西,似乎变的与毕四迁所想的有些不太一样了。
黑色划破天际,许长安发出怒吼,老子的身体,可不是给你们看的!
居安大惊,这是,符箓?
一道精妙的符箓挣脱棉绳,冲破黑色镶金的布包。
这一切,或许早就是已经注定好的。
许长安当初的猜想也许也是正确的,但他并没有后悔来到灵学院,成为杨贺九的学生。
无刃黑剑,在那道符箓下贯穿山根,刺破双眼,再刺破而出。
那个黑色布包里,似乎蕴含了他难以想象的力量,只是这股力量,好像很熟悉。
许长安说过,那双眼早晚有一天要给他扣下来,虽然做法不大相同,但结果似乎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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