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默默听着不说话,这位阿姨家的小孩我是知道的,大名潘浩,我不太爱跟其他人打交道,但跟他关系还行,至少碰见了能聊上几句,于是知道他一些事,他这次考了六百十几分,填报的是南京的一所211大学,人家兴致勃勃地报了计算机专业,整天扎在网吧里,是为了提前熟悉一下计算机,谁让他家没安装电脑呢,要熟悉电脑,他只能去网吧待着了。结果这么优秀的孩子,在他妈眼里就是个熊孩子,想想潘浩这家伙,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潘浩其实真的挺优秀一孩子,人长得不错,学习认真刻苦,又听话,成绩好,高考也考上了那么好的学校,别人家的父母羡慕都来不及,是以潘浩妈抱怨的时候,那些家里小孩真的很皮的家长们,一个个表情都很精彩,考上了东大的孩子是熊孩子,那他们家的小孩又是什么?
有些邻居早就知道,我其实昨天就去给人当向导了,就很好奇地找我打听,给外国人当向导是什么感觉,是不是必须会说外语,只能用外语跟人交流什么的,我摇摇头说不是,他不但会说,而且说的很好,普通话说的很标准,很多中国人普通话都没他说的好,只是有部分含义不太清楚,需要额外解释一下。
闲聊几句,到了弄堂口,大家方向不一致,各自散开了,我不想被各种搭讪,从口袋里掏了个口罩出来,戴上口罩再去公交站台等车。
公交车很快就到了,还不到6点钟,早班车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我乐得清闲自在,十几分钟都惠民广场。昨天已经在思南路那边约好了每天的行动计划,我在昨天上车的僻静路边找到了陆时安,他又一次比我早到,安安静静在车里等着了。车窗玻璃安装了防偷窥膜,从外面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情形,但从里面可以看见外面,我敲了敲驾驶座的车窗,他估计看见外面是我,直接把副驾驶那边的车门打开了。
他一看见我,立刻打招呼“晚晚,早上好。”
其他实已经道过早安了,一大清早醒来,她就发现他用微信给她发了消息,大清早跟她说了句“早上好”,还问她这个点起来了没有。但良好的教养使然,再看见她,他又道了声早安。
“早上安,ik。”我心情愉悦,很高兴地跟他打了招呼,把手里的豆浆和生煎递给他。
“这是什么?”他很好奇,下意识接过去之后问我。
“这是豆浆和生煎。”
“生煎?”他墨绿色的眼睛忽然变得很亮,语气里也带着一股子兴奋,“你说的生煎,是我知道的那个生煎吗?我爷爷奶奶跟我说过,上海的生煎很有名,他们少年时代在上海,几乎每天都会吃生煎,我爷爷喜欢看民国剧,只要故事发生在上海,剧里就会出现生煎,我奶奶还说,如果做生煎的老师傅手艺好,生煎就会特别好吃。”
听了他这些兴奋的话,笑了笑,“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生煎,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我表婶特地让我带过来的。”
他也笑了笑,兴奋的眼眸中带着一抹跃跃欲试,不过他并没有急着吃,而是把东西放在前面的置物台上,也许看见我又带了许多东西,他直接从另一边下了车,拉开了后座车门。
我把肩上的二胡取下来,他塞进后座,我把旅行包取下来,他又帮着放到了后座上。
上车后,我们各自系好安全带,他很快就启动车子,清早清凉的晨风中,白色的比亚迪在平坦的路上飞速疾驰,直奔十多公里外的朱家角古镇。
路上,他握着方向盘开车,我坐在他旁边,生煎的香味十分诱人,不断飘进鼻孔里,勾得并不是很饿的我肚子里的馋虫咕噜咕噜直叫,但陆时安正在认认真真地开着车,我实在不好意思直接坐在他旁边开吃,但他似乎看透了我心中在想什么,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劝我“晚晚,你赶快吃早餐吧,我等会儿再吃就行了。”
我摇头说现在不饿,他才不再多说,不过却开始夸生煎“晚晚,你表婶做的生煎很香,应该会很好吃吧?”
“那当然了!”提起表婶做的生煎,我不禁得意洋洋,“我表叔卖了很多年生煎,我姑老爷可是围着做生煎的炉子长大的,据说他养父家打从大清朝末年就开始卖生煎了。”
“养父?”聪明的陆时安捕捉到一个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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