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程未逢拿起那朵百合花,道,“你听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你没有爱过人,断章取义不好的。”
“我不是小朋友,我叫顾殷盛。”
顾殷盛双手插兜拒绝程未逢递过来的百合花,他看着顾莫拾,怎么看也应该是猜到了自己与她的关系的样子。可能是因为年轻,可能是一种表演让他们信任放松的表演,眼睛里尽是疑惑、不知名渴望与眷念,配合着他的那张脸杀伤力十足。
顾殷盛与顾莫拾长得不是很像,一个是混血儿,一个是纯亚洲面孔,但奇妙的是只要他们站在一起就能看出他们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弟。
“不用装出这个样子。”顾莫拾突然出声,她看着顾殷盛这张脸,道,“你什么都知道,装出这幅乖巧的样子有意思吗?”
“因为你当年就是做出这个样子才逃出来的啊。”顾殷盛依然笑着,嫣红饱满的唇勾起一个纯纯的笑,“他们都喜欢乖孩子,就像当年的你明明被列为极度危险却还能得人喜欢。我不做出这个样子,我怎么知道你们的事的。”他果然是什么都知道。
程未逢对这些事并没有太大的好奇心,听到这里便笑着起身给诸位留下空间,自己则去了奥斯塔夫与顾终年所坐的地方。
顾殷盛笑着对程未逢点头致谢,他坐到顾莫拾身边,很坦白的一副样子说:“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但我不需要得到你们的信任。我只是想逃出去,像你们一样生活在阳光下,仅此而已。”
“你逃得了吗?”顾莫拾嘲讽顾殷盛的天真,她当年是借着huan的纵容和帮助才炸了研究所跑出去,还是她运气好,躲避那些研究人员时误打误撞跑进了一艘中国货船才回国得了几年安生日子。
只要蛛网与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不除,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真正安生的。
顾殷盛与顾莫拾对望,这对血缘亲近关系复杂的姐弟在遥远的陌生土地上相遇,“或许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们帮我逃出去,我告诉你们蛛网与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的总部在哪里。”
“你觉得我在乎这个吗?”
“那好吧,姐姐。我换个筹码和你谈。”顾殷盛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道,“这是我从那些人身上套取的情报你会需要它的。另外,我会将你们带进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在国的总部,怎么样?”
“别叫我姐姐。”顾莫拾轻而易举的抽出了顾殷盛手上的那张写满字的纸,道,“这个,仅跟我合作。他们,你要另付。”
骆长亭冲顾殷盛笑了笑,道:“顾终年在完美人格塑造实验机构是什么身份?”他一直有所怀疑,但顾终年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内,与国外并无任何势力的牵扯,就连网络上也查找不到一丁点痕迹。
“顾终年。”顾殷盛咀嚼着这个名字,他道,“我也不能肯定他是不是。但是我知道,研究所真正的掌控者并不是顾常年,而是一位名叫ru的人。”
“还有一个问题。”骆长亭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再次询问道,“这辆火车里的每一位参与游戏的人,都本质上是反社会的吗?”
“我们是,但你们不是。”顾殷盛指了指自己、顾莫拾与奥斯塔夫等人,又指了指贺饮清与李歌兮,道,“你们当然不会是。当年的报告里指出,十一年前逃出的那一批试验品里,每一个被评测出有能力天分的孩子,都是对这个世界抱有丰富的情感和共鸣感,并深深的热爱着自己的祖国。”
火车的鸣笛在顾殷盛话落的那一刻响彻云霄,像是在为一个国家的崛起而欢欣,也像是在为人类美好的前景而雀跃。
……
苏叶探女士因为吃了一天的泡面导致肠胃不舒服,所以不得不大半夜数十次起夜解决。
“就不该夏天来。”苏叶探弯腰站在洗手池洗手,嘴里止不住的抱怨着,“这大胡子的厨艺五六年都没点长进,这火车也真的是,就不能换一个厨艺好点的厨子吗?最起码要把牛排煎熟吧……”
这辆火车的使用时间已经非常久远了,久远到车道顶上一大半的照明灯都是坏的。加上没有仔细的清洁擦拭,原本应该是白色的灯光此时灰蒙蒙在车厢里随着火车前进的轰隆声摇晃。
苏女士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因为要保持外表和行为的优雅,就连是一双拖鞋,也是特定做的带着高跟的。为了安全,苏女士只能扶着车厢墙壁慢慢的往前走,刚经过他们平时坐的那个餐座位时,身后就投射下一片阴影笼罩住她。
可能是人类天生对死亡比较敏锐,原本苏女士本没有多想,以为是同车厢的乘客也上完了厕所,直到对方悄无声息靠近她时浑身上下瞬间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巨大的恐惧如潮水般涌出,还没来得及尖叫或回头,一方喷了强烈刺鼻味道的帕子紧紧的无助了她的口鼻。
这不是甲醛乙醚……这是苏女士生前最后的想法。
一个身着黑色风衣削瘦高大的身影在摇晃的灯光下逐渐展露。
游戏开始了
“你们有谁看到我老婆了?”
一大早,车厢里就闹了起来。一个年轻的有点过分的男人紧张的抓着车厢里出现的每一个客人,询问他们是否见到自己的妻子。
顾莫拾找到贺饮清他们旁边坐下,她昨天晚上不用想就知道睡的非常沉。顾殷盛可能是被某些人叫去商讨一些事,所以并没有像昨天一样出现在包厢里像只花花蝴蝶到处飞舞释放自己的魅力。
“你们相信顾殷盛的话了吗?”顾莫拾拆开一盒牛奶,叼着吸管咕噜噜的喝着。
“他说的话除了部分资料外,我一个字都不信。”程未逢如是道,“他太懂的如何利用自己容貌和气质上的优势了。但是他忘了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并不是他曾经迷惑住的普通人。”
李歌兮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一直以来她的睡眠质量严重不好,哪怕昨天晚上顾终年为了打掩护给自己和他们一起下了药,也没能把她弄睡着。反倒让她因为那药的气味太浓郁趁他们睡着之后去了厕所隔间开窗散气,也因此,她目睹了全程惨剧的发生。
骆长亭也差不多,所以目前正在系统空间里补觉。
贺饮清休息的很好,他道:“所以这次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都没把那个死了的人当回事吗?”顾莫拾忍不住了,连她都很好奇这件事,为什么这几个并不是反社会人格的人对一条人命的丢失这样漠不关心的冷漠。
“旁观者效应而已。”程未逢玩着手机,漫不经心道,“人多分散了每个人的帮助和善良的心。都想着他老婆不见了我又不能给他找到,人这么多,总有一个人会帮他的,用不着我。”
“顾殷盛杀的对吧。”顾莫拾低声道。
程未逢倒是挺感兴趣的,跟捧哏逗哏一样跟顾莫拾一唱一和的,“怎么猜到的?”
“当年有一个被带出去的试验品跟我说过,认为培养成功的试验品会被带出去练胆子就是杀一个人,随便用什么方法都可以。”顾莫拾说,“这次被带出来的试验品就只有顾殷盛一个人,不是他还是谁。”
“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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