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闻从她未经过打理而显得有些枯燥的发丝里,拈出了一枚银色的细小芯片。

攥在他指尖,男人修长的手和精致的芯片也算是相配。

江唯一盯着这枚芯片,无意识地想要用手去梳理发丝——

却发现,已经打结了。

……

…………

头上冒过几排省略号,江唯一从时闻饶有兴致的眼神里,领悟到了他新的一重意思——

没事,都看过了。

邋遢、肮脏、破烂——

就是她江唯一现在本人。

整个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色棉布裙子,由于下通风管道,长及脚踝的棉布长裙,被撕到了只及膝盖的长度。

头发僵硬打结,估计刚才时闻凑近——

一股的头油味儿。

……

江唯一:“我真不知道你…”

时闻:“嗯?”

江唯一:“是怎么发现的?”

“水箱。”

时闻回答她话的同时,将嵌入式耳塞,从贺礼泽的耳朵上取了下来:“你要戴上试试看吗——”

“不要。”

江唯一冰冷果断。

……

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窃听到他们的话。

……

时闻凑近她的耳畔。

隔了一拳的距离。

他的呼吸轻而缓。

像是生怕惊扰到什么。

……

或者,是越过界。

……

他说:“其实,我是个话少的人。”

……

“有些话,我只解释一遍。”

……

“吻你之前,话少的我,那是真的。”

……

一刹那间,像是有无数春暖花开绽放在时闻的背景作为他的点缀。

男人不正经而又真心的话像是只有这一次,至此过后,他冰冷的神情让她判断不出他。

时闻的微妙变化,话多话少的时闻——

他们的节点,只在一个“好”字上。

……

他答应她,吻过她,细致的眼神在那时才发现——

她发丝缝里藏了小芯片?

龟速的升降机到达天台,在前方一直被枪口抵住后脑,腿部颤抖到无以复杂的贺礼泽,终于忍不住问:“你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不是说了吗?”时闻饶有兴致地回答他,“天台。”

“不,”贺礼泽说,“绝对不可能。”

“如果是在天台水箱才发现,那你不至于——”

“一开始就说中计诱导你?”

贺礼泽一怔。

时闻继续替他回答:“然后还逼迫你,非得上天台不可吗?”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

“这么执着于天台?”

贺礼泽和江唯一同时沉默。

“走吧,”时闻牢牢抵住贺礼泽的后脑勺,轻说,“出去后,你会知道的。”

天台没有直升机,也没有什么浩瀚壮阔的景观。

大约下午三四点的太阳,柔煦地落在人体身上,时闻微微启唇:“你好,贺少,或者说,是该叫你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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