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绛色跃了过来,伸手握住了裴重熙的手。堂屋内裴氏的族人探首望了出来,只看到绛裙女子半跪在地上,满目焦急。
不知她的身份,裴家那几个长辈皱眉走上来想要喝退女子。毕竟如今倒在地上的是裴家实际上的家主,可不能与身份不明的女子有牵扯,因此耽误前程。
但是桓儇丝毫不给他们机会,冷冷瞪了他们一眼。
“景思。”桓儇深吸口气,沉声道:“执事何在让朱天过来一趟。”
“是,大殿下。”
听得大殿下三字,为首的长辈一怔。低声询问裴济在何处。裴家虽然大部分族人在长安居住,但是能见到桓儇的屈指可数。就算以前见过,时隔这么多年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被人拉过来的裴济欲开口,想起此前面对桓儇的经历。心中一个咯噔,欲言又止。
“大殿下,你身为皇室贵女理应知道何为礼义廉耻。大庭广众下这样似乎不妥。”青衣老者咳嗽几声,皱眉道:“二郎是当朝中书令又是我裴家家主,您如此是不是有失体统。”
为了将裴重熙半抱在怀里,桓儇屈膝跪坐于地,抬头打量眼说话的人,“你是何人?”
“大殿下这是二郎的叔公。”裴济连忙解释道。
桓儇闻言颔首,唇角微勾。
“裴家家主?那也是我朝的朝臣,本宫爱护臣子何错之有。反倒是你说本宫不顾礼义廉耻是何居心?”
话里掺了讥意,青衣老者面色不好。轻咳几声想要开口训斥时,桓儇冷眼瞥他。
“既然知道本宫的身份,为何不跪?难不成要本宫教你们如何跪么?”桓儇紧紧握着裴重熙的手,便是此刻跪坐于地,也气势十足。
见状裴济拉了拉其他兄弟的袖子,示意他们一块跪下来行礼。毕竟惹恼了这个罗刹,他们别想有好日子过。
原本站在的裴氏族人悉数跪地叩首,高呼殿下千岁。还站着的几个长辈变成了瞩目的焦点。
桓儇含着讥诮的目光停在了他们身上,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一样。
“草民叩见大殿下。”
听得这话桓儇勾了勾唇,又将目光移回裴重熙身上。神色乍然变得温和起来,变化之快令裴家人瞠目结舌。
只有裴济淡定如初。虽然他对这个儿子不管不问,但是次子与桓儇间复杂的关系多少还是清楚点。那日裴重熙的警告还历历在目,如今一看,这两个人关系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
“大殿下。”急匆匆跑来的朱天,看着被桓儇抱在怀里的裴重熙,又看了看跪了一地的裴家人一怔。少倾才道:“属下扶主子回去吧。”
桓儇闻言颔首,“本宫同你一块。”
和朱天合力扶起裴重熙,桓儇扫了眼还跪在地上的裴家人,淡淡道:“他们如此不敬本宫。执事让他们跪足了时辰再走。”
执事微愣,脑中盘旋着跪足了时辰再走几个字。大殿下说的跪足了时辰再走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到这执事转头看了眼裴家人,眉头紧锁。
他还是遵旨比较好。
虽然不是头一回到裴重熙的卧房,但是这回心境不同。扶着他躺下,桓儇仍旧握着他的手。朱天上前诊脉时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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