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盆盐水遇到烧的正旺的炭火会怎么样?

水汽、烟气外加爆开的碳灰瞬间升腾,眨眼的功夫就散成了一大片。

武卓气的额角直跳,手压着创口不敢动,咬着牙大喊:“都特么给我滚出去!”

“你特么的……”轮着扫把的小子指着武卓就往前上。

九叔从武卓不敢挪开的手看出了蹊跷,飞起一脚,直接把要动手的小子踹倒。

人一倒不要紧,连扑带滚的又蹭翻了两个火盆,一时间烟气、火星子、炭灰飞溅,刹那间场面一团糟。

武卓拿刀砍人的心都有了,黑着脸吼道:“想他死就给我接着闹!”

这一嗓子喊出来,不少人都听出了味道。

九叔两步走到近前,瞅了眼好像已经没了气息的曾奎,瞪着眼珠子问武卓:“人还活着?”

“我特么让你滚出去!你特么耳朵塞驴毛啦!”武卓眼珠子通红的瞪着九叔。

九叔被武卓骇人的模样吓得后退了两步,后面人躲闪不及被撞的趔趄了一下。随手一扶,手掌就搭在了架子的立柱上。

临时钉起来的木头架子能有多稳当,随便一搭,整体一阵一阵摇晃。好几面没固定牢靠的布帘滴里倒挂的脱扣,甚至直接地上。

“都给老子滚,滚出去,滚!”急忙扶住立柱的六叔跺着脚大喊。

满大堂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默不作声的低头往外退。

都这样了,有人临出去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瞪一眼铁青着脸的武卓。

“你们也给我滚!”武卓怒视着手足无措的几个搭手的。

把人全都吼走仍不解气,双手压着敷料,眼睛看着乱糟糟的场面,嘴里不住的大骂:“一帮废物点心……乌合之众……烂泥,狗屎!”

议事堂外面聚拢着的大帮人,在两个老的的逼视下没人敢出声。

有个年轻后生听着骂声有些起火,可刚瞪起眼珠子,就被六叔一拐棍糊到了脑袋上。

把人砸的抱着脑袋蹲下还不解气,轮着拐棍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阵抽。

一大帮人没有一个敢阻止的,挨打的小子抱着脑袋咬着牙,不敢跑也不敢吱声。

九叔也是恼的不行,瞅见用盐水泼火盆的小子还在一边看热闹。上去一脚把人踹翻,骑身上轮巴掌左右开弓把人好一顿抽……

外面俩老的在打人发泄怒气,屋里的武卓始终紧紧的压着创口不敢松懈。

人活着还是死了,他的判断最为直接。手压在创口上,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曾奎的肌肉是绷着的。

而且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曾奎颈侧大动脉的皮肤一跳一跳的。

暂时没了呼吸,只是拔出箭杆时牵扯了右肺附近的肌肉群。应激反应之下,肌肉暂时无法正常工作罢了。

在场面刚刚陷入混乱时,武卓其实喊了一声人没事儿。只不过声音被淹没了,而且场面乱的太快。

不等他解释呢,帘子也着了,火盆也翻了,眨眼的功夫就乌烟瘴气的闹成了一团。

大声骂了一阵,心头的火气好歹宣泄出去一些。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发现曾奎的呼吸尽管很浅,但已经恢复了。

呼吸浅很正常,右肺不论是吸气充盈还是呼气收缩都会牵动伤处,疼痛会让人下意识的不敢加深呼吸。

稍稍松了点按压的力度,回过头仔细观察了下溢出的血迹。依然分不大清,不过凭感觉判断应该是静脉血。

左手保持按压,探出右手够起听诊筒,侧头听了下心音和呼吸音,心里越发的踏实。

几乎可以断定,之前血液飙出是肌肉猛烈收缩导致的,而不是动脉血喷溅。

如果判断没错的话,现在松开按压,创口的出血量应该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眼下整个空间飞灰四起,而且挡风的帘子也被扯掉了不少,哪敢让创口暴露出来啊。

又按了一阵,等飞灰散的差不多了。没好气的冲外面喊:“找布,把周围给我挡起来!”

六叔和九叔早就打累了,一左一右的守在门口,小心的探头往里面瞅。

一帮喽啰则燕雀无声的聚在俩老头身后,竖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武卓的声音一传出来,九叔回头就要吆喝人,可不等出声就被六叔瞪了一眼。

赶紧闭嘴,比比划划的指派人干活儿。

没过一会儿,七八个人一人抱着几张打湿的厚布,高抬腿轻落步跟做贼似得进到议事厅里。

一边小心的打量着武卓,一边悄无声息的在架子周围重新挂好湿布。

等武卓的身影再次被布帘挡住,又缩着脖子彼此间打着手势悄悄退了出去。

武卓也不喊人帮忙了,沉稳了一下气息慢慢掀开敷料。

血往外涌,但完全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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