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栾红看见了景腾母女的背影,这才让女儿景颜喊了姐姐景腾。
景大志的脸色不错,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病态。
桑青阳见了景大志便走过去,说:“大志,你也来了?这么巧?订了隔壁房间?”
景大志说:“是啊,年难过,越是过年越不知道吃什么,干脆出来吃吧。桑总过年了也不休息,还来照看生意?”随后他便跟景腾妈点了个头,又看了看景腾。
景腾这才叫了声“爸。”
栾红带着女儿景颜跟了过来,先跟景腾妈打了招呼,又正面打量了站在一起的景腾与桑榆,以确定她刚刚在背后看到的没有错。
这样的日子景腾母女能跟桑家人在一起,他们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如果不是景腾又回房地产公司上班了,那就是他们有了进一步的私人关系。栾红想在其中发现端倪,因此才让女儿叫住了景腾。她知道景腾爷爷留下的那笔钱还在银行,景腾母女并没有支取,如果她们能放弃那笔钱留给景颜,那就再好不过了。
桑青阳说:“要不大家一起吃吧,反正都是一家人,难得碰上。”
景腾听了桑青阳的话,觉得别扭。
不等景大志说话,栾红说:“我们就是吃个便饭,别耽误你们的公事儿。”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呵呵,”桑青阳笑了,说:“来来来,就一起吧,过年嘛,人多热闹。”就势拉着景大志往自己的包房走,景大志有心推辞,栾红的态度却半推半就,最终大家还是都进了同一间包房。
景腾总觉得桑青阳像是故意的。
进了包房,大家都落了座,栾红对女儿景颜说:“景颜啊,以后要跟你姐好好相处,你们毕竟是亲姐妹,你还小,要你姐多照顾照顾你。”
景颜看着景腾,又亲切地叫了一声:“姐。”
“嗯。”景腾只好扯着嘴角回应了一声,真是后悔来了这个场合。
服务员拿上酒来,桑青阳摆摆手,让服务员出去,说:“今天没有外人,我们自己来吧。景腾啊,给你爸爸把酒倒上。”
景腾愣了一下,桑青阳这是让她来担当服务员的工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说什么,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景大志开始,给大家倒酒。
桑榆也跟着她站起来,先给景母倒了杯酒,又给栾红也倒了。
栾红见这情景,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心想景大志的这个女儿与她母亲不同,真是又有心机又有本事,一个离过婚带着孩子的女人,居然能把桑青阳的儿子拿下。她又看看坐在自己身边的景颜,这个女儿却不像小时候的景腾那般泼辣,性子柔弱,没有一点儿主见。
景腾刚倒完酒,酒瓶还没放下,桑青阳很自然地指着桌子说:“再把水倒上。”
这种眼色景腾从来没有长过,她平日里出来都是坐在那儿等吃等喝,从没关注过服务员的服务流程。她只好放下酒瓶又去拿水壶。
桑榆要走过去给景腾帮忙,桑青阳叫住他,说:“桑榆啊,坐下!跟你景叔说说最近那个建筑项目的进展情况,你景叔现在可是咱的顾问,这方面他是专家,让景叔帮你分析分析。”桑榆便坐回了座位,跟景大志攀谈起来。
桑青阳一边招呼着桌上的诸位,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景腾。
景腾心下也瞬间明白了,这是桑青阳给自己出的一道题。要和我的儿子在一起吗?你是选择服服帖帖?忍辱负重?还是选择知难而退?
景腾不是桑青阳的儿媳妇人选,他可不像自己的儿子那样单纯,他也不相信景腾是个单纯的人。房地产公司就是从他们父女的手里接过来的,把儿子交给她,难道是要连公司一起物归原主吗?他桑青阳吃到嘴里的肉,可从来没有吐出来过。
围着桌子走了一圈儿,把每个人的杯子里都倒满了热水,景腾的心也跟着沉静了下来。
什么巧合?这场碰面恐怕就是桑青阳故意安排的。他一定是事先知道了景大志预定了房间,才临时邀请了她们母女俩。桑青阳明知他们父女不合,又是这样的家庭关系,还非要让大家坐在一起,又让素来骄傲的景腾站起来给景大志和栾红倒酒、倒水,就是要击碎她的骄傲,让她心不甘情不愿地面对这份尴尬。
待到景腾落座,菜已经上齐了。
桑青阳环视席面,指着景腾的杯子说:“景腾,你没给自己倒酒?那不对,今天过年,长辈们都在,第一杯酒你总得喝,倒上!我知道你不能喝酒,就喝一杯。”
景腾没有反驳,今天喝的是白酒,她抄起桌上的酒瓶,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看向桑青阳,心说:桑总,这个场合我和您交不了手,我让着您,您也不至于太欺负我。
桑青阳满意地笑了,招呼大家喝小年初始的第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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