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乾毓面色铁青,他冷冷注视着傅乾安,他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闷不做声待在府中养花种草的三弟,竟然也是个不老实的。

“老四,你给我滚出去。”傅乾毓怒气冲冲地走到了傅乾安身边,他揪着傅乾安的衣领,径直就想把他从高堂镜中拖出去。

“三哥,小人得势,终究是水中花、镜中月,你这是大逆不道!”傅乾安横眉怒目而视,大有一副正天下道的气魄。

谢琨拧眉,他同王蟾对视一眼,这是一个变数!

王蟾大步走到了傅乾毓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片刻后,就见傅乾毓神色突变,紧接着他似乎暗暗下了决心,眉眼沉了下来。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之间,高堂镜中突然就闯进来了许多带着铁面具的士兵,将所有人都团团围住,苏朗仪率先意会过来王蟾和傅乾毓想做什么,他厉声道:“王蟾,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哈哈哈!”王蟾放声大笑,他不屑地望着苏朗仪,“苏丞相,从前你是烛都的天,谁都怕你!可如今,我偏偏就要将这天换上一换,从今以后,烛都的的好风光,也该轮到我们凉州的兄弟们看上一看了!”

王蟾这话说的嚣张,他是丝毫不顾忌纲常伦理了。

“老三,你怎么敢!”傅乾安被人控制住了,他挣扎着想扑向傅乾毓。

一向温文尔雅的四殿下全然没了往日的风度,他的面色通红,双手被狼狈地别在了身后,披头散发地站在高堂镜中。

傅乾毓冷笑,“我怎么不敢?我的母妃是父皇亲封的贵妃,我的外祖父是当朝奉常,我们谢家百年清流,我为何不敢!”

说罢,傅乾毓的眼风一扫,王蟾当即挥手,大殿内短兵交接,所有在高堂镜中的大臣都被王蟾的人控制住了,苏朗仪光禄海等人位高权重,没人敢动他们,那些带着铁面具的人只敢将他们团团围住。

苏朗仪面色阴沉,光禄海站在他身侧,闭眼念了一句:“造孽啊!”

傅乾毓站在高台上,高声道:“父皇病重,诸位今日齐聚高堂镜,也请诸君亲证储君之位!”

这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高堂镜内的气氛僵硬到了,满朝重臣,何曾见过此等场景,皇子逼宫、将军围城,躺在里头的,可是当今陛下啊!

凄厉的夜风吹走了烛都不散的烟雾,天边渐明。

一道桀骜的声响由远及近地传了进来,傅九襄提着水鬼刀,一脚踹开了高堂镜的门,忽明忽暗的天光下,傅九襄长身玉立地站在高堂镜前,面无表情地望着殿内不堪混乱的场景,他冷声道:“储君?本王倒是想知道,陛下何时下的旨、南邑又何时有的储君!”

“傅九襄”傅乾毓气急败坏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高堂镜中的傅九襄,他一把抓过王蟾,质问道:“你手底下的人怎么守宫门的!傅九襄怎么能进来?”

刺啦一声

大殿内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声音,傅九襄将王蟾手底下的军牌一把扔到了大殿中,“四殿下说的是那群废物吗?死了。”

王蟾面色一变,他死死盯着那些从他手下人身上剥下来的军牌,瞳孔骤然放大。

大殿中的将士们也站不住了,他们纷纷举起长刀指向了傅九襄。

“哈哈哈!”傅九襄将水鬼刀插回腰间,怒吼道:“王蟾,今日我必定取你狗命!”

“放肆!”傅乾毓一声惊呼。

咻不知从哪儿射出来的一支箭,直直地朝傅乾毓那儿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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