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甜。”
她笑起来脸上会荡起两个小小的酒窝，很温柔，就像是江南的微雨。
甜丝丝的，带一点清新的感觉。
有时候，真的不能通过一个人的外表去判断她的性子。
就像阿娇，外表看似可怕，内心却柔软的一塌糊涂。
“阿娇，你来这多久了？”
“十年。”她的脸上带着苦涩，随而，又变成那种淡淡的平和。
十年…小到一个孩子出生到懂事，大到足以更新一个朝代。
而阿娇，整整十年在这井底之下，吃着蘑菇和随时会断的供给，她在这里十年。
阿娇还会笑，她会笑着对着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展示出她给这个世界最后的温柔。
赵婉晚眼角酸涩，又拿出一颗糖，放进自己的嘴巴里。
娘亲曾经说过，难过的时候吃颗糖会好很多。
娘亲说的话，她向来都是信的。
可是怎么回事？糖在嘴里索然无味，倒不如阿娇一个微笑能让她感到开心。
“阿娇，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你想离开？”
“自然是想的。”
阿娇嘴角僵硬了一下，“跟我来吧。”
阿娇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盏煤油灯，她脊背很直，若是忽略她的装束，她必然比得过那些长安贵女的。
她很高贵，赵婉晚只想到这句话。
她不自觉地跟上去，像是对她的追从，也像是对自由的渴望。
她不愿承认，但是不得不说，此刻的她真的很想很想随哥哥。
继续往前走，赵婉晚才发现这个洞穴竟是如此之大，阿娇手上的煤油灯根本照不亮洞顶，只能看见周围长了很多很多她早上吃的那种蘑菇。
前面先是出现一个光斑，然后越来越大，再然后，赵婉晚听见了鸟鸣的声音。
是那种很有生机的感觉，宛如重获新生。
那里是一片竹林，竹子随风摇曳，倒像是流渊竹屋门前的那一片，自由恣意。
阿娇转过来，“晚晚，这里就是出口了。”
赵婉晚在周围转转悠悠看着新奇，等她再回头，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不见，随之消失的是那个洞口。
一片空旷的竹林，赵婉晚找了良久，根本找不到刚刚那个能够出来人的洞口。
仿佛这里只是她的一个梦境，一切虚幻的不可思议。
赵婉晚又想起了阿娇，那个脸被烫伤的女人。
很多疑惑在她心里滋生。
阿娇是知道如何出来的，她为何会被困在井底十年之久？
究竟是谁，将阿娇困在了井底？
那个给她供给的又是谁？
赵婉晚不明白为何一个看起来如此优雅的女人，会想着去这样的一个难以见光日，难以通人情的地方活着。
她向外走，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走着走着，她竟然到了一条繁华的街上，赵婉晚抬头看，玉轩两个大字赫然冲击她的眼眸。
这里是玉轩，她曾在这想买过金钗。
她凭着记忆，往胡府的方向走，果然胡府也是存在的。
原来那个洞穴通向了胡府的外边。
赵婉晚忙走进去，她先是去了离合苑。
她刚走进离合苑，就看见晓梦和春心一边剪弄着花草，一边打着趣儿。
有说有笑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她当时推自己下去的时候，面容是怎么样的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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