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吴家,也没什么能耐了呀。”姚氏勉强拿捏住了薛澎的心思,可还是不想松口。
“吴兆并非没本事,只是掩藏锋芒。”薛澎想起一些往事,神色稍迷茫了一瞬,又恢复清明。
“即便是吴老将军宝刀未老,吴家的那两个嫡子,与游儿是一样的性子。”姚氏连连摇头,道。
薛澎嗤笑一声,道:“你倒肯承认了游儿的性子顽劣了。”
姚氏佯嗔一句,道:“夫君,还是说回诚儿吧!”
薛澎想了想,道:“你若将那事儿圆回来了,我也不是非要诚儿娶吴家女儿,可若是事儿圆不回来,诚儿就必得娶吴家女儿。我不想因这件事与吴兆落个嫌隙。”
这便是薛澎的态度了。
薛澎平日里虽不说,可心里觉得薛诚资质平平,对其并不抱有期待。
最好是平淡度日,守好他薛家的牌匾即可。
冯家虽是前程似锦,但他的嫡子终日与皇子们厮混在一块,如此行事作风,实在难入薛澎的眼。
薛澎软言软语,却是句句在驳斥姚氏的意思。
姚氏几次张口想发怒,却都叫薛澎温和包裹锐利的目光给刺了回来。
她偃旗息鼓,只好想想该怎么在吴家跟前周旋。
薛澎和姚氏夫妇俩惯是会做戏的,便是对彼此不满,眼下也只不过是和风细雨中间或一声雷。
而吴家,却是阴霾满空,无风无雨的浓云里,却裹着一个又一个雷暴。
吴兆如薛澎所言,并不是一个庸懦之人。
在菊园里事发突然,翠珑又贸贸然的来传话,所以吴兆在薛澎跟前露出了几句疑惑。
回程马车上一细想,便知道自己是叫乔氏算计了。
他与乔氏自两年前起,就再未同床共枕过,夫妻情薄如纸,早就相对无言了。
吴兆难得走进了乔氏的伶阁,一坐下来,翠珑便匆匆忙忙的端茶送水,做完差事后便赶紧退了出去。
她掩上门扉时,听到吴兆冰冰冷冷的道:“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氏跟吴兆这么些年了,对吴兆的性子一清二楚,连忙轻声道:“夫君,柔香跌了一跤,恰好叫诚儿那孩子瞧见了,扶了一把。两个孩子自小相熟,所以没有避忌,叫旁人瞧见了。只是这样罢了。”
“只是这样罢了?难道你还嫌不够?”吴兆的一双浓眉几乎要碰头了,他知道自己这个夫人很不安分,教出的子女也是一样。
不知脚踏实地四字是何意,更不知何为心存良善。
吴兆是庶出,生母早逝,自幼养在嫡母膝下。
嫡母是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善待姨娘和庶出子女,家中大小事宜一缕打点妥帖,只是回娘家省亲时遭山匪杀害,只活了三十余岁,叫吴兆常常缅怀于心。
因有嫡母做榜,吴兆以为世间女子大多如此,一心以为自己娶了正妻之后,她也会如此行事,所以自娶了乔氏进门后,就把整个吴家都交给了她,平日里从不过问后宅琐事。
乔氏无辜的看向吴兆,疑道:“不然夫君以为,还有什么旁的缘故?”
从前她这副模样,总能叫吴兆打消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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