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房里的香粉更好,是和了些许油膏的,紧实又耐烧,连印下的图案也比薛嘉云方才在房里试的要更加明晰一些,金鱼尾灵动非常,似在游弋之中,连身上的鳞片都片片分明。
“云妹妹,这个香篆极好,我喜欢极了。”薛嘉兰不住口的夸赞道。
她的语气是那般的真心实意,看来是真喜欢的紧。
送礼自然是投其所好,薛嘉云算是深谙此道了。
“小夫人,您先前送的玉香球可是叫比下去了呢。”扇儿在旁开口道。
扇儿近来不知是不是得了姚氏授意,惯会挑唆。
“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不过雕工还不错,也难为云妹妹这一番心意了。”吴柔香倒是学乖了,没说什么太过难听的话。
可面对庶女的时候,那份骨子里的蔑视实在改不掉,这话听起来还是有些阴阳怪气。
薛嘉兰没理她,燃了那个金鱼儿香印,想了想,又对薛嘉云道:“嘉云,这样各式的香篆,我这有上好黄檀木,你再给我雕几个可好。”
薛嘉云的的手藏在袖筒里,她抿了抿指尖,传来一阵肿胀疼痛之感。
“这个自然好。”薛嘉云不假思索的应下,可却又面露遗憾的说:“全雕了黄檀的话,是否有些单调?上好的香篆都是金玉的,妹妹可做不来这个。不若妹妹多描些花样,姐姐请外头的师傅给铸些个精致的香篆?”
薛嘉兰稍一思索,也觉得可以多些花样,便笑道:“那好,你就帮我再雕两个黄檀的,你这木雕的香篆世子妃必定喜欢,我想着送她一个。再描两张花样给我,剩下的木料你给自己雕东西玩吧。”
薛嘉云点头答允,抱着那块黄檀离开了。
出了回廊上的避风帐,薛嘉云伸手拢了拢拂到自己脸颊上的碎发,又垂眸瞧着自己红肿如樱珠的指尖,又摸了摸手里的黄檀木,心道,这买卖还不算亏。
她觉得赚了半块上好的黄檀,旁人却不这么想。
曹姨娘瞧着郑令意带着块木头回来,哪能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蹙着个眉头,心疼的瞧着她。
“兰小姐也……”
文姨娘脱口而出几个字,又生生咽下了。
“本就是要谢谢兰姐姐的,多雕几个也无妨。”薛嘉云很平淡的说。
薛嘉秀从偏阁跑出来,手里拿着盒消肿的膏药,可还是薛嘉云上次给的药里剩下的,近来用药的次数太多,只剩下了指甲盖大小的药膏。
见薛嘉秀要给自己擦药,薛嘉云连忙往茶几上铺了一块帕子,然后才双手捧着黄檀木放了上去。
“这木头很贵重吗?”文姨娘好奇的问。
薛嘉云平摊双手好叫郑嫦嫦涂药,偏首对文姨娘解释道:“虽谈不上价比黄金,但也的确贵重。”
冬日天色暗的飞快,水宛到外院去拎晚膳,文姨娘也会自己房里去了。
曹姨娘屋里炭火份例不足,文姨娘离去后,人气稀薄,更觉寒冷。
曹姨娘便把炭盆搁到了偏阁,偏阁小一些,暖气更容易积聚。
绒儿从外头回来,提着满满一篮子丝线杂物。原还有一对小花簪的,不值几个钱,本打算给薛嘉云戴着玩的,方才内院守门的丫鬟啰嗦挑刺,绒儿只好舍了这对簪子。
刚才在外院耽搁了一会,天便飘下雪来,绒儿身子本就还有些弱,冻了这一下,连话都僵在喉咙里,被偏阁里暖烘烘的人气一熏,这才缓了过来。
“午后瞧见是个大太阳,还以为今日会暖和,早知道傍晚会冷的这样快,就不叫你出去了。”曹姨娘心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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