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口中还有些抱怨的小厮听了这番话有些呆愣,然后渐渐的眼里透出了释然的情绪。
实际上,为防意外,太子文壑早已让人封锁了这里的消息,外面的人只知道陈敬轩和金子恒受了很重的伤,却不知金子恒已逝,陈敬轩是受了他的心脏,又有仇畅、钱通两位神医在,才得以保命的。
因而可知这两个小厮,也并非普通的小厮,普通的小厮此时此刻也不可能接近这个房间。他们前者正是金子恒的一个贴身小厮,而后者则是陈敬轩的心腹。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敢在这肃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的地方出声嘀咕主子。
那小厮被提点顿悟了之后,便眼望着桃香进去的门口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发誓,既然自己主子的“心”被移到了敬轩少爷的胸膛里,那以后就誓死追随敬轩少爷,也算是为自己主子尽忠了,想到此,心里一阵悲伤,又对着厅堂内的大棺跪拜起来。
桃香急急地进屋之后,便见到陈敬轩静卧在床还没有醒过来,钱通正在为他诊视。
显然,钱通这两天也受了极大的煎熬,此时眼睛通红,看上去异常疲惫,原本干净清白的脸上,也生出了胡茬。他见桃香进来,并未说话,仍是专注地给床上的人把脉。
昏迷中的陈敬轩脸色格外苍白,呼吸也是微不可察,料想胸腹部应该是厚厚的包扎了,因此盖在身上的被子,在身体中间的部分很明显地鼓胀起来。
桃香见到眼前的情景,又想到了屋外的黑漆大棺,突然便泪如雨下。
太子文壑和仇畅也进了屋,见她如此,知道她是终于承认了这类似于“合二为一”的事实,便也不上来劝慰,由着她发泄。
屋里一传出桃香的哭泣声,屋外跪拜在大棺前的那些金子恒生前的挚友以及小厮们,也都忍不住低声地哭起来。
坐在床侧的钱通,有些烦闷地皱起眉头,也不知是因这哭声干扰了他把脉,还是因为脉象凶险,总之面上带出了几分不悦。
正在大伙儿悲伤的时候,被把在钱通指间的陈敬轩的手,突然微微地动了两下!
钱通以为自己的眼看花了,连忙使劲儿眨了眨。
一旁的仇畅也发现了这个微小的动作,因为自己本身是医者,所以虽是钱通在把脉,他却也是眼睛不错地看着的。
“难道是要醒了?!”仇畅声音里透着几分不可思议,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对于这个开膛破腹置换心脏的手术,他也是第一次操作,并没有几分把握,心下预计就算顺利,也得至少三天之后才能苏醒的,若是不顺,那就必定是死路一条,所以才说“骑马当做活马医”,如今刚过一天多,就有了醒来的迹象,不得不让人多想。
钱通实在不可置信,刚才自己还几乎寻不到他的脉搏,现在怎么可能是要醒了呢?
可就在他有些犹疑发呆的时候,陈敬轩的这只手竟然有了“更大”的动作除了手指微动,小臂竟也轻轻抬了抬,身子也随着动了动。
这一次几个人都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于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赶紧围上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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