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几个人始料不及的是,陈敬轩听完了桃香的话,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努力思索,然后眼底依然一片懵懂,虚弱地追问:“金子恒……他是谁?”
几个人听到这句话,一时间都愣住了。
失忆么?难道陈敬轩也伤到了脑子?
可是明明刚才还抓着桃香的手叫“媳妇儿”叫“香儿”呢!太子文壑叫大哥,他也是应了的,就连仇畅,他虽未直呼其名,可也还开了玩笑,说“他们大夫就爱吓唬人”!这样的状况能算失忆么?
桃香望着陈敬轩苍白的嘴唇有些发呆,不知该怎么提醒眼前这个虚弱的人。
钱通脸上的笑意也在听到刚才那句话后瞬间僵住,急忙来到床前,拨开陈敬轩的头发就开始检视有没有伤。
“钱通,你……能不能别这么……粗鲁,看来仇畅彻底……把你带坏了……”陈敬轩因为太过虚弱实在连头都动不得躲不开钱通的手,便开始出声抱怨。
只他这一开口,也就更加说明了他根本没有失忆。可是,既然没有失忆,怎么唯独不知道金子恒是谁了呢?难道是开玩笑?
想到这一层,桃香连忙假装责备说道:“陈敬轩,你自己连命都要顾不过来了,还不忘开玩笑吓唬大伙儿,等下再说不认识金子恒,惹毛了钱通,小心他给你灌最苦的药!”
众人一听,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除了是陈敬轩在和大家开玩笑,还能是别的吗?因此忍不住都笑起来。
太子文壑也附和着笑道:“我看钱通现在就已经被惹毛了!”
几个人听了又是笑,便张罗着赶紧让陈敬轩吃药,好早点儿休息静养。
却不想陈敬轩却微微皱眉,攒了一口气,再次出声:“真的……不知道……金子恒,我和他……不熟,”说着眼睛又投向桃香,透出几分不放心,问道:“媳妇儿,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这下几个人有点儿搁不住了,尤其是桃香,无奈地转向仇畅,希望他能有办法。
仇畅见此,忙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别再多说。
桃香明白他的意思,此时陈敬轩最是需要安静修养,不宜现在和他纠结,于是点点头,又回过头来嘱咐陈敬轩先吃药休息,等有时间的的候再跟他说“金子恒”这个人。
陈敬轩说了这么些的话,已经是力不从心,疲惫不已。实际上,他能在做了如此复杂的手术后,这么短时间就苏醒过来,并开口交谈,已经是个奇迹。
钱通和仇畅安顿他吃了药,待其再次沉沉睡去,便和桃香等人都退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别的人他都记得清楚,单单金子恒他却跟从没认识过一样?”桃香急忙摒退了厅里的其他人,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钱通沉默不语,呆呆地望着那口黑漆大棺,不知在想什么。
见此,仇畅开口道:“我以前看过一本书,里面讲到人有时候会因为某种特殊原因,一段记忆被另一段记忆覆盖,就像失忆了一样,只不过就是针对被覆盖的那段记忆失忆,其他的并没有变化。看敬轩目前的状况,好像是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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