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后,皇帝摆驾来到了玄悲阁。
这玄悲阁原本是皇宫内存放名贵经书之处,可是几日之前,他关押了一个人在玄悲阁的二层,此事除他和德公公外,并无人他人知晓。
他甚至不曾特意加派侍卫在门口把守,可他也深知,这个人绝不敢踏出玄悲阁的大门一步。
他刻意没有叫人通传,留德公公守在玄悲阁外,自己一个人推门走入了玄悲阁。
玄悲阁内寂静无比,只有时不时一点抄写经文,翻阅经书的声音。
“不知皇上会来,儿臣失礼了。”那经卷后面站起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说了一句,便朝着皇上这边走来,跪在皇上面前,行以大礼。
皇上微微抬手,示意她“平身”。
“抄了几日经书,心境可有改变?”
皇上走到书案边查看她抄写的经书,字虽一般,可写的倒是工整,看上去倒是不急不躁,比他预想中平静许多。
既然被关押在此处都能如此心态,那见到他,为何这样慌张?
“回皇上的话,儿臣的心境并无太大变化。虽然儿臣知道,这一次未必能有命活到春日,可儿臣确实犯下了无数不可宽恕的罪过,就算是父皇下旨要砍了儿臣的脑袋,也是理所应当。”她低眉垂目,温顺异常。
“那你倒是说说,你都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皇上的语气不急不缓,让她听不出任何变化,猜不出半点喜怒。
但应该不是来杀她的吧,否则又怎么会只身一人进门呢?
从另一个角度说,皇上对她终究还是有信任的吧?不然她要是真的在此处做了什么凶器,想要伤害皇上,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儿,她心里便没那么紧张了。
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反正她从未怀过伤害皇上的心思,又怕什么查呢?她怕的是皇上不问不查,直接定她的死罪。现如今既然询问起来,那便是给她活下来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珍惜才是。
“父皇,儿臣的第一宗罪是粗心,身边埋伏着一个细作那么久,却不曾发现第二宗罪是失礼,察觉到了秦嫣然的行为有异常之处,却不曾及时向您禀明情况,让您受惊,这便是罪大恶极。”
听她说完这话,皇上不由得皱眉,怒道:“何思月,你还当真是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罪大恶极之事经了你的口,倒成了粗心、失礼这样轻描淡写的简单事。未曾见你之前,朕尚且劝自己,见到你千万莫要动气,见了你之后,你倒真是三言两语又能给朕气糊涂。”
思月一惊,连忙又要跪下来赔罪,皇上却一伸手,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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