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一叹气,望着程言稍显稚嫩的脸,语重心长道:“程氏企业现在处在风雨飘摇之际,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啊。程家于我这一脉已经达到顶峰,自古以来都是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月盈则亏,趁这个机会收收势,与程家而言未必不是好事。你不必忧心,程家百余年来历任程先生都有过白手起家的经历,程家是家族企业,这是它的优点亦是缺点,你谨记一点,程氏企业不能上市,一旦上市,它就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下了,自然逃不脱渐衰的命运。”

“爷爷,既然如此,您为何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推我上位,岂不危险,孙儿可没这个自信能够力挽狂澜,改善当今局面。”

“你没这个自信,可爷爷有。你大爸如今是有力无心,他志不在此,勉强应付了局面也只是在原来的伤口上粘了胶布而已,并不能够让伤口痊愈,也是时候让你们年轻人出来历练历练了。

公司的事,有你姐姐,小澈帮你,我放心。你就放心大胆地干,此事做好了便是你新上任树立威信之举,若做不好,咱程家也不至于一败涂地。但你给我听好,若是这件事你办不好,家法伺候,待我游历回来,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顺便通知你,你那媳妇也别想进程家大门了。”

“爷爷,您这是裸的威胁啊。”程言此刻哭都哭不出来了。

“嗯,说的是。”程信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程言无奈,那程氏家主的信物到底是戴在了他手上。

程氏二老连带着程远逃难一样地草草地收拾了包裹,装备简单由程远开着车开始了三人的自驾游旅程。三人计划,从北京出发,先去内蒙,一路西行,继而南下,游遍大半个中国。

程锋也带着丁玥回了部队,安然和郝蕾带着失魂落魄的安心回了上海。

一切的风波好像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过去了。

程言背上的伤却是没那么容易好利索,家里也没有人照顾,程恩怕他拉下病根,一声令下把程言送进了医院,安排人好生照料着。

金瑞阳给程言后背擦着药膏,光滑的脊背布满了暗红的檩子,伤口很是狰狞,一片青紫,伤重处破皮的地方刚刚结了痂,当日解下已经被抽成布条的衬衣也是费了不少功夫,疼得程言几欲昏死过去。

金瑞阳的手劲可不算轻柔,毕竟是个男人,手上的力道稍微大了些,有些红肿的地方也需要按摩揉搓才好消肿。

程诺心疼地给程言擦着额上的冷汗,柔声安慰着,嘴上不住说:“金叔,你轻点……哎呀,你又弄疼他了,要么还是我来吧……”

终于上完了药,金瑞阳倒是累的满头大汗,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轻拍了一下程言的屁股:“这伤是真难好,让你再胡闹,这下尝到教训了吧?”

程诺在旁为程言打抱不平:“哎呀,叔,他都这样了,您还在这不依不饶的?”

“哪里是我不依不饶?我算是好的,你爷爷、小叔可到现在都还没有原谅他呢!你大爸那提起你也是一肚子的气,要不是我劝着,你姑姑拦着,你这二重奏怕是挨定了。”金瑞阳叹口气,望着程言的眼神多了一丝悲悯。

程言忍着痛伸手抓了抓金瑞阳的衣袖,问道:“金叔,我大爸走的时候有留下什么话给我吗?”

金瑞阳道:“他没留下话给你倒是留下话给我了。他透露说你若是能将这次的危机处理好,老爷子可能会答应让你去你心心念念的斯坦福商学院进修管理学。”

程言和程诺俱是一喜:“真的吗?”

金瑞阳微微一笑,没待说话,程恩昂声进的门来:“别太早得意,你以为这次的危机很好处理吗?”

“姑姑。”程言和程诺对程恩见礼。

“天成哥。”程恩对金瑞阳点点头。

程言欲起身,被程恩拦住:“身子不方便,还是躺着吧。”

“姑姑,您怎么来了?”程言勉力一笑。

“几位长辈就这么一走了之,他们出去逍遥快活去了,却把这偌大的担子交给你,我真是愈想愈生气,也不知道你爷爷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程恩愤愤不平地替程言叫冤。

“姑姑别气,爷爷是想考验小言呢,这个担子他早晚也要接,趁着这个机会历练历练他也好。”程诺在旁边笑着劝。

“你说的也没错,那言儿,你现在想出什么应对之策没有?”程恩坐在程言身旁,温和地问。

程言在程诺的帮助下支起身子,缓缓说:“姑姑,金叔,坦白说我也分析过程家目前面对的形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沉入海底的玉器并非无迹可寻,只是工程颇为浩大,从深海中打捞玉器不仅需要当地的首肯和支持,还需要大量的资金。现在程家融资有些棘手,说白了就是钱的事,只要解决了这个难关,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程诺在一旁若有所思,程远一看她掐着指头嘴里念念有词,便知道她在估算自己目前的资金,再一看程恩,也是如此。

程言心里一暖,嘴角流露出了笑意。

程言一针见血地指出关键所在让金瑞阳心底安慰不已,对他也平添几分赞赏,看来这些年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有些东西没有白学,便饶有兴趣地笑问:“那你说说钱的问题,你打算怎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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