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由炽恍然大悟:“公乘将军所言甚是。”
简如槿说道:“定是山神保佑,赐了我等如此复仇良机。事不宜迟,火速追击。”
说完翻身上马,率领着昨日一路赶回鲜虞聚落的一众牧民直奔东北方向追去。
族中许多鲜虞牧民听说还有复仇的机会,个个亦摩拳擦掌,骑上昨夜缴获的匈奴战马,加入了简如槿的队伍。
工师谋跟随在人群中,很是疑惑:这群匈奴人自始至终,一直都是一种狡诈的形象,如今事败跑路,怎就笨到往死胡同跑了呢?
众人先是往北,从早晨一直追到正午,个个筋疲力尽,口干舌燥。
然而,这一路,连匈奴人的影子都没瞧见。
再往前便是太行关了,简如槿心知带人犯关的后果的严重性。便命令马队停了下来。
公乘德疑惑道:“难道他们真往丹水方向逃去了?”
简如槿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一件事,对公乘德说道:“公乘将军,昨夜我们在蟾蜍山伏击那几个匈奴人之时,我记得你说过隐约听见他们讲过几个词,其中有一个似乎是独单手。我昨晚还在纳闷怎么手又是独又是单的。如今看来,有可能这些人说的是渡丹水之意。”
公乘德猛拍脑袋,恍然大悟:“公主圣明。我昨夜离得远,听见了两个词,一个是人名张开地,那张开地乃韩国国相,所以应该准确无疑。另外一个词独单手鄙将也一直疑惑,公主此刻一番解释,鄙将茅塞顿开。”
简如槿说道:“看来这些匈奴人给自己留的后路就是渡过丹水。”
公乘德疑惑道:“丹水汹涌,如何渡过?”
简如槿说道:“只有弃马坐船。”
公乘德自言自语道:“韩国对异族入境甚为警觉,我鲜虞族人在这溯原大草原定居已有一二十年,都依然被其视为异类。这些匈奴人长相明显易于我族人,与韩国人更是相差甚远。他们如何能够明目张胆地渡过丹水呢?”
简如槿点了点头:“公乘将军所言有理。不论如何,咱们调转方向去往丹水之畔一探究竟便是。”
于是众人不顾一路疲劳,继续朝丹水方向追去。
路上,工师谋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据他自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丹水的渡口在溯原西南的愚公山方向,而东南方向则是韩驹的码头。若是这些凶狠残暴的匈奴人走的是韩驹的码头渡过丹水,那说明什么呢?
没敢细想,工师谋已然感觉有些后背发凉。
他莫名来到这个烽火狼烟的战国时代,一心想的是安安静静地创造点小发明赚点小钱,平平安安了此一生。却不曾想即便这么一座被人嫌弃的不详之城高都,似乎也处处充满危机感,处处充满了血腥味。
烈日当空,工师谋拂袖擦了一把汗水,骑着胯下那一匹早已精疲力竭的老骥跟随着血液澎湃的马队朝着丹水的方向疾驰。
茫茫草原,枯草遍地。
没有一丝风,连虫鸟似乎都懒得在此安家,一眼望去,处处充满死寂,处处充满荒凉。
直到日暮时分,马儿已经累得没了一丝脚劲,众人才强撑着到了淡水之畔的码头边上。
若是那些匈奴人想要坐船混过丹水,一定会将战马弃在草原上。
可是这一路上,众人不单没见着匈奴人,就连战马的影子也没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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