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知道她是如何说通了贺老夫主没有干涉,但依她如今的身体,顶多也就是同床共枕……”

说到这儿,见谢玉生皱了眉头,南容文慧便没有接着说,转了话题,“你应当也知道,这我就不必多说了,我只问你,你真的不介意石漱秋在么?”

“一个人的心应当只容一个人,若是多一个,那多十个百个都是有可能的……你若是觉得贺莱心中有你、有那石漱秋便足够了,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南容文慧勾了勾唇,“你要相信我,如今我是对贺莱没有半点心思的,石漱秋是我带来的,我要送走也轻而易举,你若是从这里便管好了她,往后无论家里外边,她便只有你一个,你若是在这儿退让了,往后会有几个便不是你能左右的了,你……”

谢玉生渐渐觉得自己明白过来南容文慧的意思了,他这是在“帮”他?

“你不必多说了,如今也是我心中所愿,我相信贺莱。”

谢玉生斩钉截铁的话让南容文慧先是一愣,随即便笑了出来,笑声也越来越高,直到他自己眼泪也笑了出来,他又靠回了软枕上,声音中全是不可思议,“你真是这样想的?谢玉生你竟真变成了这个样子?大度的贤夫啊,贺莱竟把你变成了这般样子……”

他拍着手感慨着,“我还当那晚上只是特殊,却原来你真是这般想的,你居然信女人的鬼话?我竟不知你是这般……”

谢玉生捏了捏手指,打断了他,“我先谢过你的好意,只是不必了……”

南容文慧也打断他,“你是怕我害了那石漱秋让贺莱迁怒你吗?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害他,我若真的存心害他,依着他的身份早死了……”

见谢玉生神色变冷,他叹口气,换了说法,“我要是真想害他,何必费心思给他转成宫人?何必把他拉过来还把他的行李、身边伺候的一堆人都好生生带过来,你应该也听那俩下人说了吧?我可没让人亏待过他们。”

“就是你跟贺莱过去接人,我也没让人为难他们不是吗?”

“贺莱跟那石漱秋是有情在,可人世间还有缘分二字,你只管告诉我你的真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讲,也不会害你,那石漱秋,如今已是宫人,你若肯放他离开,我便托人给他一个清清白白的身份,为他找上一门好亲事,真正明媒正娶不是问题,日后荣华富贵也是应有尽有……像他那般的人,能清清白白嫁人,还能光明正大到人前难道不比什么都好?”

南容文慧说的固然很好,谢玉生在听到能让石漱秋得到清清白白身份的时候也动了心,可随即他就意识到这话有多不靠谱。

他才听了漱秋讲了那么多过去的事,如漱秋这样出淤泥而不染的人走到这里都是靠了自己努力,可是扎根于淤泥中,只想着拿水淹过去便是清白了吗?

何况漱秋所求的根本不是荣华富贵,更不是什么清白嫁人。

南容文慧这般说,根本还是没把漱秋放在眼中,也根本没有正视旁人。

谢玉生嘴唇紧抿着起了身,淡淡看向南容文慧,“漱秋早在我之前便已是贺莱的心上人,贺莱接受了我,漱秋亦接受了我,我们三人相处很好,你若真心帮我便什么都不要再做了……”

“你……竟真拿他当……”

南容文慧错愕看着谢玉生,“你是什么身份的人,你竟……”

谢玉生闭了闭眼,他已经不想再跟南容文慧说什么了。

已经重来一回,到了这般年纪,他竟还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这身份上的尊贵难道真能一直不变么?

若真能不变,他们三人,不,他们四人为何会回到这时候?

“慧郡君若无事,我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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