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潍恍然:“这个很有可能。她进宫的目的应该是找七殿下,奈何自己只有乐技出挑,便待在了司乐司里。可是,她脚踝处的刺青还是没办法解释。”

二人陷入沉默。

《进击の玉燕》是演不下去了。

“难不成,司乐大人真的...?”宋楚潍欲言又止。

“不可能,”宗长玉道,“司乐看不上这点小钱。”

宋楚潍:“…我以为你会说什么司乐大人品行端正信得过之类的。”

宗长玉笑了笑,刚想说话,这时,宫女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

“宗女史,宋女史,尚宫请你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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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内又多了几个人。

司乐站在殿中央,身边跪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玉燕。掌事女官叫了几个掖庭女官来,似乎是要见证赵尚宫如何裁决这件事。

宋楚潍和宗长玉见缝插针般地找了位置站住脚,行了个礼,道:“奴婢见过各位大人。”

“宋女史、宗女史,说说你们知道的。”赵尚宫道。

宗长玉昂首道:“奴婢的兄长曾提起过,他倾心于百花楼的头牌,玉燕姑娘。却不想,那个玉燕姑娘被......”手心处传来瘙痒,她心领神会地改了口:“被一公子给赎了身。”

赵尚宫闻言,面露细微的轻松,转而看向宋楚潍。

宋楚潍上前一步,“回大人,我之前确实是见过玉燕姑娘,不过不是在百花楼那种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掌事女官插嘴道。

“是在大街上时,玉燕姑娘和一公子走在一起,我觉得她长得美,便问了路人她是何人。”宋楚潍的掌心已经渗出了汗,眉目间一片坦然,继续陈述:“他们说是百花楼的玉燕姑娘,但已经被人赎了身,听说还改了名。”

玉燕垂着头,面如死灰。

虽然这番话足以证明她现下已经从良,改名换姓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她这么努力隐藏的一段过往,还是被捅了出来,当众被□□裸地捅了出来。

宋楚潍暗忖,难怪她方才一直闭嘴不肯解释,恐怕就是因为这个。

“原来是娼妓。”掌事女官浑了玉燕一眼,厌恶之色毫不掩饰,道,“这还怪不了司乐大人了。身份造假一事暂且落下了,但你脚踝的刺青又该如何解释?”

“奴婢自幼生活在百花楼里,一直以为脚踝上的刺青是陈妈妈纹的,因为其他姐妹也有,只是地方不同而已。”玉露用袖拭去脸庞上的泪水,柔声道;“可是前不久,有个人告诉奴婢,他说他认识的一个人的脚踝上也有这样的刺青,那个人还是在皇宫里,说不定是什么家族的印记。”

宋楚潍突然想起了宗长玉那句“赵尚宫是从掖庭出来的”,不动声色地看了赵尚宫一眼,迅速撤回目光。

“奴婢就想着来皇宫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能碰见亲人...结果才进司乐司没多久,就被抓到掖庭去了...奴婢是真没想到,这是罪臣后代才会有的刺青啊。”说到这里,玉燕泪水汹涌,声音颤抖,任谁看一眼都会为之动容。

司乐看不下去了,出声道:“是啊,玉燕要是真的知道,就不会堂而皇之地进宫了。”

沉默许久的赵尚宫闻言,轻叹一口气,语气里是难得的怜悯道:“玉燕,你的亲人若真在宫里,是不会希望你进宫的。”

玉燕呆愣地看着她。

掌事女官冷哼一声,“难不成真不知者无罪?去掖庭待着吧,也许你的亲人就在里边儿。”

宋楚潍蹙眉,跟宗长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作揖道:“请尚宫大人酌情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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