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甄应辂如何风花雪月,大搞暧昧,直到清晨起床开始修炼……
裕隆帝准时起床,刚吃了一盏冰糖炖燕窝作早点,此刻正站在铜镜前,配合的张开双手任由几名宫女摆弄,帮他换上内务府新送来的龙袍。
他可不是个节俭的性子,只是如今局势不稳,他需要做一个表率。
当年跟着祖父父亲一起射虎之时就颇得祖父天熙帝的赏识,可谓是宠命优渥,他本身虽说也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该享受的还是要享受的。
待到宫女有条不紊的帮他收拾好,裕隆帝满意的照了照镜子,虽说只是铜镜,但也能看出几分丰神俊朗的风采,这一身好皮囊可得好好保持下去才行。
这宫里内外缺的是可信任的人,养身的手段可从来不缺,身为皇帝,手上各种资源都应有尽有,只要不是像父亲那样过度操劳,倒是不用太担心会英年早逝。
“皇上,时辰到了。文武百官已经在奉天殿门前等候皇上上朝。”洪恩山从殿外走进来。
“早膳给朕准备了吗?”裕隆帝骤然转身问道。
“皇上现在要用早膳?”洪恩山微微吃了一惊,不过立马反应过来“御膳房一直有备好的,奴婢马上让人传来。”
今日的早膳无疑是恢复到了以往皇家的正常水准,花样虽然不多,都是由各种灵材制作,洪恩山无疑是好好费了一般心思了,也不怪乎皇帝会宠信太监,因为他们实在是太贴心了。
除了每日必吃的冰糖炖燕窝以外,今天的早膳无疑是非常丰盛的。
主菜有九道-肥鸡锅烧鸭子云片豆腐一品、燕窝火熏鸭丝一品、清汤西尔占一品、攒丝锅烧鸡一品、肥鸡火熏白菜一品、三鲜丸子一品、鹿筋炮肉一品、清蒸鸭子糊猪肉喀尔沁攒肉一品、炊鸡一品。
点心三道-竹节卷小馒头一品、孙泥额芬白糕一品、蜂糕一品。
小菜五道-珐琅葵花盒酱小菜、南小菜、炭腌菜、酱黄瓜、苏油茄子,
主食一种-粳米饭。
从早上六点用完早膳,接下来就是御门听政等一系列高强度的工作时间。
等到裕隆帝仔仔细细的用过早膳,这才在数十名内侍、宫女的簇拥下走出大殿。
天子撵车早已经在殿外候着,旁边更有一百八十名带刀侍卫,数百名仪仗随侍在旁。
“他们俩来了多久了?”裕隆帝指着跪着殿外的两人问道。
“回禀皇上,魏督公和乔都指挥使从宫门打开之后便来了,只是怕打扰皇上休息,所以一直没有人通报。”洪恩山连忙躬身回答。
魏望,羽林军督公、乔宇,龙禁尉左卫都指挥使,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龙禁尉是一个不光对内监察皇族、官员、百姓,对外刺探敌情,有不经审查直接缉拿犯人归案的权力,更有自己的军队,还肩负起镇守京城,皇帝侍卫仪仗的重任。
可以说是一个权力巨大的横跨军政两届的怪兽,而且游离于朝廷之外,只受皇帝一人掌控,自大青开国以来至今可谓是威名赫赫。
至于羽林军,那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皇帝为了监控龙禁尉所建立的,由宦官作为首领的特务机构。
然而今日,这两位跺跺脚,整个宫苑之间都要抖一抖的两大特务机构首领,此刻皆是战战兢兢的跪在殿前不停磕头,祈求皇上谅解。
原因很简单,他们那天在裕隆帝晕倒的时候没有及时出面制止文官们集体发难,因为他们也在观望……
裕隆帝微微抬头,带着内侍们走向撵车,直至登上撵车也没有A再看两人一眼。
呼啸的北风卷起一阵雪花,十二月的京城室外本来就格外寒冷,更何况一众大臣已经在外等候了足足两个时辰,随着奉先殿中间的大门打开,群臣们终于看见皇上的撵车终于姗姗来迟。
一百五十名身着飞鱼法服,佩秀春刀的锦衣校尉,自门外涌出,侍卫在阶前目不斜视威风凛凛。
群臣此刻纷纷低头不敢直视皇上车驾,硕大的奉天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无不显示皇上的庄重威严。
等到撵车行至殿前,裕隆帝从撵车中走下来,昂首挺胸的跨步走上奉天殿内金台,此刻乐起,待到裕隆帝御门端坐,便又有太监高声呼喝:“听政开始!”
鸿胪寺大声唱道“入班!”
左右两班文武大臣走进御道,郑重向裕隆帝跪倒三次,叩首口中三呼“万岁!”
裕隆帝高坐金台之上微微抬头目光炯炯俯视群臣,一动不动,微微张口“平身。”
洪恩山立刻大声传话“皇上有旨,诸卿平身。”
群臣再叩首“谢皇上”,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却依旧没人敢抬头正视皇上,否则便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此刻朝阳东升,划破黑暗。
温暖的阳光照在裕隆帝的身上,龙袍上绣着的金龙闪闪发光,张牙舞爪似乎想要腾空而出。
裕隆帝看着下面俯首帖耳的大臣们,心中最后一丝烦躁终于平静下来,这就是父亲弥留时所说的自己必须面对的群臣……
上面端坐的裕隆帝一动不动,如同神只,俯视众生,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下面的官员交头接耳,不断地的施展着眼色,却没有一人站出来率先奏事。
在场的官员谁都不是傻子,可谓都是大青当代的精英及门生故吏,在京城,皇家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前些天的事情早就人尽皆知,现在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大家都在等皇上开头,因为按照平常惯例,一般都是由皇帝的亲信在朝中提出有皇帝的意见,然后就算是群臣反对,也不会让皇帝太难堪。
如今的皇帝早就不像前几任那样亲自下场肉搏,再被大臣、言官抓住机会,各种花式打脸,刷声望。
但皇上此刻老神在在,稳坐钓鱼台,这让原本脑子里都构思好奏章,只等皇上的人上奏要削减皇族俸禄,就开始战斗,像是跟先帝天正帝唱反调时的那些人一样教皇帝做人的御史们,此刻一身的力气好似全都打在棉花上一样,异常难受。
“皇上臣有事启奏。”张廷玉出班跪倒在御道上,大声道。
“讲!”裕隆帝微微开口。
之后,各级官员依次上报,或是陈述事实,或是借机推诿,始终不把那天的事情拿出来说,裕隆帝心里有些烦闷,御门听政一个时辰,裕隆帝开始批折子,批完折子又过了两个时辰,用了午膳,批了朱红,将今日的一切工作处理到位以后已经是日暮黄昏了,只觉得心情十分不妙,遂换了便装,伙同刘统勋一干亲信等人出宫走一走。
心情不好了就到京城周边看一看,感受一下民间百态,这是裕隆帝调节心情的方式之一。
没过多久,傅恒就赶来了,他是皇后的娘家人,也是裕隆帝的核心班底之一,自然是要随叫随到的。
傅恒此刻小声问:“李卫今日没来?”
“嘘——”刘统勋小声道:“六爷,您稍候自然明白。”说罢朝对门豆腐脑担子一努嘴儿。
傅恒顺他目光看时,不禁吃了一惊,原来裕隆帝帝正坐在羊角灯底下的小木杌子上,用调羹搅着碗里的豆腐脑,和那涮碗的中年妇女搭讪说话,那女人十分健谈。
碗在桶里洗得哗哗响,口中道:“这是小本生意,一天二升豆子,红火了能赚四五分银子,平常也就落个一、二十文铜子儿。我家那杀千刀的是个没本事人。叫他向堂伯家借个十来吊,开个豆腐粉坊,死活就是不肯,说印子钱借不得,借一还二,打不起那个饥荒。爷您明鉴——”她用调羹挑了点糖又兑在裕隆帝的碗里,接着道,“如今豆子越来越贵,四钱半还买不到一斗,有钱人家秋季豆价贱时囤下,咱就得随行就市。豆腐脑这东西二文钱一碗,你涨到三文,多出一半,谁还要吃?嗐——总只是穷凑乎罢了。”裕隆帝喝着豆腐脑,笑问:“你进豆子还用银子?裕隆制钱不好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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