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慕一脚踹开她,将沈梅踢倒在地。
沈梅捂住发疼的胸-口,面色惊恐地望着她。
“我父亲没有通敌。张安交上去的那些信是假的。”唐晓慕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沈梅,咬牙告诉她,“张安想踩着我们唐家上位没那么容易。”
沈梅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唐晓慕的杀意。
她恐惧地不敢出声。
信不是沈梅交上去的,唐晓慕可以不跟她计较,但这么趾高气昂的人,必须给个教训。
“你不是爱跪么?带着你的人,在这里跪到天亮。”唐晓慕吩咐完,扶着秋梨的手离开。
青竹紧随其后,王府的侍卫很快随着她一道离开。
沈梅见人都走了,正想起身回去找张安告状,身后响起王府侍卫的声音:“跪下去。”
沈梅一惊,这才发现大殿门口还站着名抱剑而立的陌生男子。
她露出讨好的笑:“这位壮士,王妃都走了,你也回去吧。”
身旁的婢女取出一枚银子走上前:“大哥您拿去喝杯酒。”
侍卫没接,目光凉而冷寂:“跪下去,不然我把你们脚筋都挑断。”怀中的长剑出鞘一寸,寒光划过沈梅的眼,吓得她腿软,“扑通”一声再次跪下。
其余人在侍卫令人胆寒的目光下,万般不甘地跪了下去。
刚刚双方动手的事早就传到了住持耳中,耄耋的方丈被小沙弥搀扶着走来,冲唐晓慕道了声佛偈:“施主这是何故?”
秋梨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
住持为难道:“佛门清静之地,让那位女施主跪一晚上怕是不妥。”
唐晓慕知道他担心什么:“您放心,她自己带了护卫,出不了事。我想为兄长、哥哥和将士们欺负,请问大师该去哪里?”
“王妃请随贫僧来。”住持将唐晓慕带去另外的殿中,带她做完祈福。
唐晓慕捐了一百两香火钱,跟住持说:“我想给我家王爷求个康顺符。还有……”青竹就在边上,唐晓慕怕他回头把这事告诉季修睿,压低了声音,“还想求个洗心革面符。”
“康顺符有,洗心革面符……寺中没这种……”住持为难道。
“那有劝人向善的符吗?”唐晓慕问。
“有一款回头符。家中若是有人执迷不悟,就有施主求个回头。”
“那就这个。”唐晓慕琢磨浪子回头和洗心革面差不多。
住持嘱咐小沙弥去取。
不一会儿,红色的康顺符与蓝色的浪子回头符便都交到了唐晓慕手中。
唐晓慕谢过大师,带着秋梨等人下山。
路过大殿时,沈梅几人仍旧跪着。
“到点记得把咱们的侍卫换下来。”唐晓慕吩咐了声,若有所思地登上马车。
这个沈梅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像是京中的名门闺秀,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妇女,听她说话,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秋梨见她眉头紧蹙,宽慰道:“王妃,您不要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得的。”
“我没跟她置气,只是觉得奇怪。你们听说过张安什么时候娶妻吗?”唐晓慕问。
秋梨摇摇头,她从前只在厨房,对外界的事知道的不多。
青竹也不知道,但他猜到了唐晓慕的心思:“王妃好奇这位张夫人的身份?”
唐晓慕点点头,说出自己的疑惑:“她说话的时候娇柔造作,还扭着腰……”
“窑姐儿都这样。”秋梨愤愤道。
唐晓慕没去过这种地方,惊奇地望着她:“你确定?”
“奴婢之前就是从去青楼逃出来的。”说着她怕唐晓慕误会,慌忙解释,“奴婢不是那种人,是奴婢爹把奴婢卖去青楼,奴婢当天晚上就逃了!后来为了不被爹再卖掉,奴婢自己去牙行签了死契。”
去牙行给人做丫鬟,总比去青楼被人糟蹋强一些。
能进宣王府,秋梨一直都觉得很幸运。
唐晓慕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决定等跟季修睿处得再熟悉些后,出钱把秋梨的卖身契买过来还给她。
不过现在得先把这位张夫人的身份搞明白。
“你确定她是窑姐儿吗?”唐晓慕问。
秋梨被她这么郑重地问,反而有些不踏实:“不、不确定……但窑姐儿好多都是这样扭腰的……”
她在狭窄的车厢里给唐晓慕扭了一下,学得有三四分像,“奴婢刚被卖进去的时候,老鸨就是这么教的。学得不好就打,打死的都有。”
唐晓慕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为秋梨,也为这种事。
她垂眼思索片刻,取出一百两银子给青竹:“你今晚派几个人去京城几家大青楼去暗访,看看近期被赎身的人里有没有这位张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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