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寂静的宅子坐落在清冷的月色中,四周一片漆黑,仿佛没有一点儿生气。

车子一停,书清便立马开门下车,一刻时间也不想多停留在男人身旁。

她走到客厅,回头望向闻野,“我的东西呢?”

“你先上药吧。”

“我东西呢?”

闻野有些烦躁地皱起眉头,对书清的态度感到愈发的不安。

但因为早已约定好,便也只能将东西放置的位置告诉她。

书清听到后,径直拿过一楼客房的钥匙,然后将房门打开。

里面的服装工具乱糟糟地摆了一堆,有些甚至被粗暴地扔在了地上,可见当时男人丢弃它们的态度。

书清紧握着双手,平静下起伏的胸口,这才走了进去。

闻野随即出现在门口,半倚着门框,手里拿着刚翻找出来的擦伤药,“把脸上的伤先擦了。”

但书清未曾抬眸看过一眼,只是一次次弯腰捡起衣服。

闻野收回晾在半空的手,上前一把抓住书清的手腕,把药膏塞进她手中,“先擦药。”

书清紧紧握着手里冰凉的药膏,也不知男人这时候又出于什么好心。

她紧抿着唇,指尖微颤地将药膏丢了出去,然后继续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闻野当即沉下脸色,正想发火,却在看到书清异常倔强的脸蛋时,愣是又憋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如果你想做设计,我可以为你出钱创立一个品牌,你想怎么运营都可以。”

书清没回话,室内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精致小巧的脸侧,却赶不走她面部蒙上的一层寒霜。

闻野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些,语气也逐渐严肃了起来,“只要你别再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甚至可以把你的设计推上国内一流,我想应该很少有人能帮你做到这一点。”

闻野自认为已经做了非常大的退让,但书清依旧不知好歹,连嘴都没张一下,只慢慢将手中的衣服整理好,堆叠在床上。

此刻的闻野已经有些快沉不住气,心里的郁闷让他一度濒临抓狂的边际。

眼前的人也如同他的情绪一样,想要伸手握在手里,却又缥缈不定,怎么都触碰不到,失去了控制。

他咬肌紧绷着,目光深沉,“或者说,你还有什么其它想要的?只要别太得寸进尺,我都可以考虑。”

书清放好最后一件衣服,回头看向言语里依旧充斥着高高在上的气势的男人。

和男人相处这么多年,她应该早就看透男人的本质。只可惜当时处在爱情里,被爱蒙蔽了双眼,像个傻子。

“我不需要那些,品牌我可以自己创立,名声和成绩,我也可以靠我自己的设计博得。”

“你?你有什么钱去创立?你知不知道现在的市场,没有资本在后面扶持,大多公司的下场,只有死。”

闻野久经商场,对这些资本的运作极其熟悉自信,“难道说,你还想靠你的父母?你脸上的痛忘了?他们现在连自身的公司都快保不住,你觉得他们会帮你?”

男人果真很会在人伤口上撒盐。

要是男人不说,她明明都快忘了脸上炙热的痛楚。

书清赶走刚才那些痛苦的记忆,“我不需要他们的帮忙,也不需要你的,就算最后失败,后果我也会自己承担。”

这几年书清靠着设计还是赚了一些钱,虽然不多,但开一家工作室还是绰绰有余。

她也没想过一步登天,但慢慢来,她还是有一定的信心。

闻野冷下脸来,“那到时候别求着我帮你。”

“你放心,不会的。”

书清说完后又回头继续收拾工具。

她当然不会求他,因为再过不久,他们两人之间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她不会再是他的妻子,她只是书清。

——

湿冷的空气在雾蒙蒙的空中乱窜,在寒冷的冬季,让人感受到更加刺骨的冰。

明明是南方城市,百年难得一见的雪花,如今却连着下了好几天,连花园里的枝叶都给冻缩了,焉搭搭地垂落着。

最近闻家挺和谐。

不过说是和谐,实际只是少了争执的声音,更多的,是无声的静寂,就如这寒冬,把一切都给凝固起来了。

早上吃完饭,闻野还是一如既往地穿上外套,准备去往公司。

这几天书清老实了很多,但这种平静,却莫名让他感受到了隐隐不安。

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刻宁静。

“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闻野说道,摆正了领带,然后随着助理离开宅门上了车。

书清望着男人挺立的背影,直到那抹身影彻底消失在纷纷雪花中,这才收回视线。

这个时候对她说这种话又有什么意思,明明当初不回复人消息的是他。

结果现在又放软了些姿态,估计过段时间,等离婚的事情平息,男人又会恢复到以往的冷漠无情。

书清几口喝完剩下的菜汤,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段时间她都住在侧卧,起初闻野是全力反对,但抵不过她的态度,便黑着脸同意了。

她谨慎地打开抽屉的最下层,从里面拿出一叠纸张。

最上面的,是离婚协议。而最下面的,是她托路律师写的离婚诉状。

两天前,她曾找路律师当面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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