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律师再一次强调她,一方如果要在双方无明显过错的情况下走诉讼离婚,可能会非常艰难。更何况还是闻野这种背景的人,对方的律师只会更加优秀。
而且离婚诉讼的时期非常长,如果对方一拖再拖,就算最终离成了,拖个一两年都是有可能的。
书清紧紧拽着手中的纸张,目光沉沉。
可她不想再等下去了,离开男人的想法无时无刻不在她耳边叫嚣着。
她收起诉状,拿着协议走到主卧门前,然后推开房门,将协议放在了男人常用的书桌上。
放下协议的那一刻,书清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扫了眼卧室,这间她住了好几年的卧室,心里第一时间想起的,却是无数个日夜的孤寂与悲凉。
她毅然转身,回到自己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她蹲下身,首先拿出自己最为宝贝的设计笔记。
毕竟经过上次那件事,她可不敢再把那些东西暴露在闻野的视野里,以免再给男人威胁她的机会。
她清算了下全部东西,服装、布料、剪刀、还有最重要的笔记本都在,便井然有序地把它们全部都放进了行李箱里。
剩下她平时穿的服装,因为能力有限,她便没有全部背上,只拿了她喜欢的。
拉起托杆的那一刻,书清感到一阵轻松,哪怕知道之后的路可能不好走,但是心里就是有种逃脱牢笼般的愉悦,解脱后的自由。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楼下,迎面撞上打扫完客厅的何阿姨。
何阿姨一见她这行装,有些诧异,连忙问道,“书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
书清从兜里拿出信封,里面是一小叠现金。
她将钱交到何阿姨手中,微笑着说道,“何阿姨,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
何阿姨一下懵了,反应过来时,忙说道,“书小姐,你、你是要离开了?”
书清点点头,想到与这里曾对她给予过善意的人分离,还是有那么些不舍。
何阿姨拒绝了书清的钱,“那闻先生知道吗?”
“闻野啊,他现在还不知道,不过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但是,这样的话,书小姐,要不然等闻先生回来再说吧,有什么事你们……”
何阿姨说到一半,也说不下去了。这些年来,作为最直观的旁观者,两人的关系,她再清楚不过。
书清在她眼中,一直都是个惹人疼爱怜惜的好姑娘,只可惜嫁错了人。
如果书清是她的女儿,哪怕闻野再有钱,她也舍不得让女儿吃这种苦头。
书清牵起何阿姨的手,将信封交到她手中,“何阿姨,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吧,闻野问起你的话,你就说我是趁你不注意时离开的。”
“可是……”
何阿姨最终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那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这句话让书清最终也没忍住,红了眼眶。
这么多天来,这还是书清唯一听到的一句真挚的安慰,像冬日里的一抹暖阳。
书清点头应下,然后提着行李箱从宅子后方走了出去,那里有她提前叫好的车辆。
她把所有东西通通放入后备箱,关上车门那一刻,她对着站在后门方向的何阿姨招了招手,然后回过视线,对着司机道,“出发吧。”
——
万物集团十八楼,严谨肃穆的会议正在进行着。
闻野身着西装,一丝不苟地坐在正位,言语姿态间,都有种不可挑衅的王者风范。
这场会议足足开了两三个小时,结束时,众人脸上除了疲惫,还有对会议上提出的策划的期待和兴奋。
闻野活动活动脖子,走出会议室时,苏彦飞追了上来,夸赞道,“你这方案一经实施,那整个餐饮业肯定都会大吃一惊。”
闻野只简单“嗯”了一声,走到厕所时,把手清洗了一遍。
苏彦飞眼尖地盯到闻野手上几乎快要消失的印子,然后凑近看了看,“你这什么时候受的伤,还一整排,怎么看着像牙印啊?”
闻野甩掉手上的水,不紧不慢地说道,“就是牙印。”
“我靠?谁留的,不是,应该说谁敢咬我们大名鼎鼎的闻总?”苏彦飞探过头,一脸八卦。
闻野撇开他,擦干手,没回话。
苏彦飞蹭着下巴思量,“不会是外面的小野猫吧?”
“那不然——不会是你那位书小姐吧?”
闻野的神色忽然变暗,但他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可苏彦飞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真是书小姐啊。”苏彦飞惊叹道,他和闻野高中起就是好友,当初也有幸参加过两人的婚礼,印象里,书清一直是温温柔柔的大家闺秀的形象,“书小姐怎么会咬你呢?”
“跟你有什么关系。”
“工作之余,我好歹算你朋友吧,你是把人家逼急了,人家才咬你的吧,快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闻野扭头,朝私人电梯走去。
身后苏彦飞还想跟着探出一些东西,但闻野直接拦住他,“你还不回去工作么。”
苏彦飞悻悻转身,扫兴地道,“我还说如果你们有什么矛盾,我可以帮你出谋划策呢,算了算了,想你也不会说的。”
苏彦飞要走,闻野忽然叫住了他,“你说你有办法?”
苏彦飞眼前一亮,立马凑到闻野身旁,“那当然了,想我当年可是我们大学公认的渣男,虽然渣男确实不是什么好名号,但我对女人的心思,那可是拿捏得相当到位。”
“和你老婆吵架了吧,这事简单,我告诉你,一般女人啊,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你注意,你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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