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晓舞衣已经死去、并看见警察们带着那两个成年男子离开之后等在派出所周遭来回转悠了两圈。他的脚步十分的轻,比猫咪的脚掌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还要低微。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因为他本身的存在就是那般透明。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等赶上之前来时的那辆巴士的返程车,半路又为了赶时间而打的回到了新雪谷庄。他以为这个点妈妈和弟弟妹妹就应该回来了,可是家中没有他们之中任何一人的身影。在他开门的时候提拉米苏、珍珠和泡芙都迈着哗啦啦的脚步跑过来在他身边转悠。也许它们饿了。

帕瓦消失不见了。等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墙壁上面发现了正蹲在上头懒洋洋晒着太阳的橘色猫咪。看见松岐家的一位成员回来了帕瓦便喵呜了一声,十分敷衍地欢迎等的归来。

提拉米苏、泡芙和珍珠在了帕瓦也在了,奶油呢?

奶油不在家。

大家都被锁在院子里来着,没道理会消失不见。等在家中绕了一大圈在边缘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个洞。那个洞应该是看起来像是经常被家里的狗做些什么原本细小的裂缝变大了。再加上狗在地里长期地刨土直接打开了一个能让奶油钻出去的洞。

阿这

妈妈这时又打电话回来,说悟出了点事情所以大概明天才能回来了。在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妈妈问等为什么嗓子听起来不太对劲这是因为他坐车回来的路上一个人偷偷地哭了。他很想忍耐来着明明以前的时候,只要不是危及自己性命的事情他都不曾这么离谱地哭过。可能是被容易情绪化的妈妈感染了所以一想到舞衣一个人提前去往那个黑暗的、他不曾涉及过的世界的时候等就觉得自己的心中可能缺了一块。

等十分地害怕与死相关的存在。害怕自己受伤,更害怕死亡。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即便是做一个他人看不见的透明人或者是残忍的人,他都能够摒弃余下不多的良心去做。

港口黑手党曾经的游击队队长游走于黑暗之中的白色死神。被他的敌人评价为“是降落在他们面前的温柔的死亡本身”。

就是这样可以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而不惜杀害任何人的人。

等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因为想到舞衣就流泪这件事情,是让他难以想象的事情。

一个人站在院子里默默想了一会儿之后,等还是决定去找奶油。生怕家里的其他生物也通过这个通道跑出去或者是外来的小动物跑进来,等就先拿铲子用土填平了那个大洞。在做完这件事情之后,等就出门去找奶油了。奶油已经不能算是很小的小狗了,以前能用的篮子现在也完全用不上了。等在家附近呼喊着对方的名字,顺便通过辨别空气中的气味来猜测它到底去过什么地方。

但是等只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附近的宠物都是在草坪边上随便撒尿的,不道德的人也会在大早上带着他们的狗在草坪上排便。

“奶油”

“奶油”

等在附近转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奶油的身影。他有些担心对方真的不见了,自己跑丢的还好,如果是被狗贩子偷走了的话不,前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有舞衣的事情在前面,所以一想到奶油也有可能“消失不见”,等的心情就变得无比低落了下来。

“不好意思,你是在找这只小狗吗?”

就在等失落的时候,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来了。等转头的时候,看见了一张他挺不愿意面对的、寡淡无味的脸。

“啊奶油。”

是织田作之助,或许现在应该叫佐藤太郎。对方怀里抱着的正是奶油。

毛色发亮、毛发卷曲且柔软的小狗张开嘴巴吐着舌头。在等喊出它的名字的时候,它从陌生人的怀里一跃而出,然后像导弹一样窜到了等的怀里。

“汪汪汪!”

它叫得很开心的样子。

等换了个抱的姿势,让狗正对着一头铁锈红的男人。等不知道要在心里称呼对方为织田作之助好还是佐藤太郎好,但是联想到自己的名字都变成了“松岐等”他十分乐意地接受了新的自己,,等就将对方当成彻底的佐藤太郎了。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接受这平静的一切,也许也是那位的想法。

提起太宰治,等的心中就有无数的想法。有些想法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阴暗,他没办法用单纯的想法去揣测对方心中的算计。

“谢谢你。它从墙上的洞里跑出来了。”等的心里很紧张,但是他表面上并没有显现出什么。只是,他有些停顿感地抚摸着奶油皮毛的手,正反映了他焦躁且不安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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