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子衿穿了一件白色素衣,衣袂飘然,随着她走动的而迎风飞舞,煞是好看,这两年,宫中的宫女內侍习惯了她的素净,看着倒也十分亲和。
一路走到淑仪殿,子衿将散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却见同样一身素衣的芷水正在喂聘婷与子归吃东西,见子衿进院子,芷水起身屈膝行礼,“三嫂,今日可早!”
子归见到母后,自然开怀,飞扑过来便保住子衿大腿,“母后,母后,昨夜子归做梦了?”
“是么,子归做了什么梦?”子衿蹲下来,与子归平高,宠溺的摸了摸子归的头。
“母后,我被昨日那个丑女人吓哭了!”子归一脸嫌弃。
子衿叹息,想来昨日也是真吓着了。
芷水笑着看他们母子互动,虽然面带微笑,可子衿却看得出来,她笑得甚是牵强,可见赵由之之事对她而言,并不是小事一桩。
“给我吧,我来喂!”子衿从芷水手里接过粥碗。爱怜的摸了摸聘婷白生生的小脸,“这孩子没也是没睡好吧?”
“嗯,被吓着了,睡得不安生!”芷水无事可做,便拿起桌案上的绣活做。
子衿心疼了,“稍后舅母去给你与哥哥弄些安神汤喝喝,为难你们了!”
“三嫂才为难,不管多大风浪,总跟三哥一起扛着!”芷水虽然没说,但是子衿能看出来,她心里定然是抱怨赵由之的。
哎!
“芷水,表哥此举,我们都不赞同,可眼下他铁了心要自己去处理他父亲之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你放心,我们会派人时刻照顾他的安全,你现在怀着身子,千万不要过多思虑。”
想起自己以往所过的日子,子衿心里不免唏嘘,总希望芷水他们每一个人都过得好,在怀孕的时候,能有夫君陪同在侧,虽然他未必能帮忙,可毕竟心里有个依靠。
“三嫂不必劳心我,我很好,倒是你,子归都这般大了,为何不考虑再生一个?”她与谷亦荀晓芳与子衿差不了多少时间生孩子,现在除了晓芳不愿生,他们可都在孕了,子衿身为国母,延续皇家子嗣确是头等大事,可她却总是没个动静。
子衿面皮薄,说起这事,她总归不太自在。
可这些年的相互扶持,她与她们也已然无话不谈,只听子衿幽幽一叹,“哎!眼下崇景蠢蠢欲动,差扎尔又蓄势待发,你三哥说了,平定这两处之后再说!”
崇睿的心思她很清楚,她怀子归时,他未能在侧,心里总是遗憾,所以再生孩子,他自然是希望能全程陪护。
“也好,时局动荡,你若怀着身子,三哥在外做事也缚手缚脚,你们研究了这么些日子,想必要打大月与差扎尔也不在话下,待平定两国,我们的小侄子便可享盛世太平。”
芷水的话刚说完,子归便扭着小短腿过来,用他特用的奶声奶气老成的说,“子归要与聘婷和净初一般的妹妹”
哈哈!
子归的话,惹得子衿与芷水大笑不止。
“你们乐什么呢?”茴香清晨起来,便听见几人的欢声笑语,心情也跟着顺畅起来。
看着茴香硕大的肚子,子衿有些忧心,“过来让姐姐瞧瞧!”
按理说,茴香三月份便该生的,可这都四月中旬来了,她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仅子衿急,刚哲那般沉稳的性子都忍不住天天摸着茴香的肚皮喊话,让小家伙早些出来。
茴香的肚子出奇的大,这样怀着她也辛苦,巴不得子衿给瞧瞧,便兴冲冲的走过来,想让子衿给她探探。
可她看不见脚下的路,不小心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了,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晓芳大喝一声,而后便飞身上来,稳稳的搂住茴香。
啊!
茴香惨叫一声,接着便感觉下身有泊泊的液体流出来,“子衿姐姐,我我”
茴香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子衿见她神色不对,连忙撩开她的裙子,一看,亵裤上全是淡黄色的液体,正源源不断的往下流。
“来人,扶元帅夫人去产房!”
晓芳一听,拍着手说,“总算是要生了!”
宫人将茴香抬走之后,子衿便对晓芳说,“将小墨儿交给芷水,你去叫刚哲回来!”
“哦,好!”尽管已经当了母亲,可晓芳却丝毫不见稳重,窜上墙头便往大营飞奔而去。
子衿去产房守着茴香,茴香最是胆小,当年晓芳生产时的惨样记忆犹新,她便害怕的握住子衿的手说,“姐姐,我害怕!”
“不怕,我已经让晓芳去找刚哲了,姐姐在这里,你还用害怕么?”子衿话音刚落,稳婆便鱼贯而来。
子衿一边帮茴香擦头上的汗水一边说,“你哟啊保存好体力,生孩子需要很多力气!”
“好,姐姐你让刚哲快些回来吧!”说到底,还是希望夫君陪在身边。
一阵阵的宫缩,让茴香疼得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稳婆蹲在茴香身边说,“夫人,您用些力,您的宫口开得好,只需用些力,很快孩子便出来了。”
茴香点头,咬牙坚持。
果真如稳婆所料。茴香生孩子可算是她们所有人之中最顺利的,刚哲还未赶回来,茴香的孩子已经呱呱坠地,是个大胖小子。
生完孩子,茴香很是疲倦,晕晕乎乎的便睡了过去。
刚哲回来后,也未曾去看孩子一眼,先跑去看了茴香,见茴香睡得沉,他还忧心忡忡的问,“皇后娘娘,她没事吧?”
“没事,就是累着了,过两个时辰便精精神神的!”子衿笑着说。
刚哲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性格内敛沉稳的他都忍不住当着子衿的面,狠狠的亲了茴香一下。
守在她身边便没舍得离开。
哇哇哇!
耳室传来小娃娃高亢的哭声,刚哲拧眉嘟囔,“莫不是我家孩子?”
子衿被他逗乐,“这不是你家孩子还能是谁家的!”
“他若与茴香一同哭闹,这日子可怎么过?”
刚哲抱怨的话,让子衿开怀不已。
茴香醒来后,便扯着嗓子干嚎,“大木头,你都不知道,我生孩子可疼了?”
晓芳在一旁翻白眼,“你少来,我去寻刚哲时你才开始阵痛,他回来时你都生完,像猪一般的呼呼大睡。你生孩子就跟放屁一般容易,还好意思嚎。”
呃!
被拆了台,茴香便愤恨的看了晓芳一眼,转而可怜兮兮的刚哲说,“我饿了!”
“来了来了,人参炖鸡!”茴香话音刚落,赵倾颜便端着鸡汤进来了。
她最好,众星捧月的,又没遭什么罪便将孩子生下来了。
刚哲见她恢复得好,便揉了揉她的头说,“你安心待着,陛下还等着我回去研讨方案,我今日争取早些回来。”
不愧是大元帅夫人,茴香懂事的点头,不吵不闹看着刚哲离开。
子衿追上去问,“刚哲,可是那投掷器出了什么问题?”
刚哲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说,“嗯,快倒是快,就是射程不远!”
呃!
“射程不远是因为弦的弹性不够,你们可去寻些弹性好的物件试试看!”子衿提醒道。
“好,我回去告诉陛下!”刚当上爹爹,刚哲的心情很好,与子衿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笑意。
子衿看着刚哲离去的背影叹息,希望此次能成功,崇义从差扎尔部一路走来,他们设计方案又耽搁了这么些时间,子衿真怕差扎尔随时发动攻击。
大营。
崇睿守着工匠不停的改良。弄好之后,便急忙让人去试,这一次,射程倒是达到了三十几丈。
士兵们欢欣鼓舞,可崇睿却不怎么满意,他摇摇头说,“对方兵器射程五十丈,我们必须做好他们会在五十丈外攻击的准备,到时候他们若是在五十丈外攻击,我们的滚火球射程却只有三十丈,那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再试!”
麻绳、马鬃、布条
无奈射程多达不到理想状态。
一个小兵见状,腼腆的抓着腮帮子对崇睿说道,“陛下,我们家乡人们最好用牛皮制成牛皮筋打弹弓,那小玩意倒是挺结实又有弹性,您看看,能不能试试?”
现在任何人提出任何未曾试过的方法,崇睿都要试试,立刻命人找来牛皮筋,安装上去之后,射程竟能达到六十五丈。
这下,整个军营都沸腾了!
崇睿惊喜不已,当下奖励小兵五十两银子,赐宅院一处,良田五顷,美得小兵两个眼睛都眯成一弯看不见缝的月牙儿。
刚哲见大家躁动不已,连忙跑上去来问,“成了么?”
崇睿见刚哲来,淡笑着骄傲的说,“成了!”
“皇后还提醒我们要用弹性大的东西,陛下这边便已经想到了对策,倒是与皇后娘娘心连心!”刚哲心情好,说话也俏皮了些。
崇睿心情好,有听得刚哲这般夸赞,想到子衿的聪慧,便笑着问,“茴香可还好,生了么?”
“生了,带把的!”刚哲回答的异常响亮。
也是得意忘形!
“嗯,那你便回去照顾她去,朕今日高兴,今夜与诸位不醉不归!”崇睿话音刚落,那些士兵爆发出比研发出新武器还开心。
“不过”
崇睿话锋一转,有人已经哀叹,“陛下,您可是君王,一言九鼎!”
“那是自然,不过在这之前,你们得先造出十台投掷器,今夜必须连夜送到碎叶城!”崇睿嘴上不说,可心里也知道,魂归在那里是何等的危险。
“诺!”有好酒好肉,大家便格外有干劲!
入暮时分,十台投掷器,连同火球制造方法被一同送往碎叶城。
崇睿对负责押送的士兵拱手,“辛苦各位,庆功宴给各位留着。待平定此次祸乱,朕让皇后娘娘亲自下厨,为各位设宴庆功。”
“诺!”一番豪气干云的回答后,那些士兵带着崇睿他们辛苦研制的滚火球,前往碎叶城。
翌日午时,碎叶城。
魂归手执惊鸿站在城楼上,远远的眺望着更北边,自从崇睿送来消息,称差扎尔部有可能会突袭碎叶城开始,魂归便日夜守在城楼上,生怕被人偷袭。
以往,修罗殿的属下对他而言,不过就是赚钱的伙伴,他自己都不惧生死,更何况别人的生死?
可如今,每当他看见榻上熟睡的谷亦荀与净初,心里便觉得十分柔软,便想好好守护她们,不想让她们受风雨侵袭。
在他给的世界里,风和日丽,温暖如春。
“侯爷侯爷,您看,来了来了!”一个士兵吓得头盔都歪了,他扯着魂归的衣袖大喊,那头盔咕噜噜便从他头上掉了下来。
此时的碎叶城风沙弥漫,大风吹落了树叶,又卷着落叶飞到半空中,而后纷纷扬扬的又往下掉,让这个季节显得如秋日一般萧索。
顺着士兵的手指。魂归就是在漫天落叶中,看见远处一队人马往碎叶城奔来,他们的铁蹄卷起的尘土,让人看不清他们的模样,更不能确定人数。
“弓箭手准备!”魂归精神一震,远远的看着那队人马,眼神兴奋又肃杀!
城楼上早已准备多时的弓箭手与普通士兵各自分工,士兵将早已准备多时的铁板举起来,每个铁板之间都留有一个成人大拇指那般长的缝隙,足够弓箭手放箭和窥视城楼下的敌军。
不出片刻,便能听到“哒哒”奔来的马蹄声,从远处奔来的人也看得清大概轮廓,走在前面的是两个将军模样的人,他们身后的马车上,驮着许多奇形怪状的东西,在红绸下显得十分神秘。
“侯爷,您说,那些人拉着的,是不是传说中的连弩?”魂归身边的士兵问魂归。
魂归点头,“奶奶的,再进一点就给老子放箭!”
魂归将“放箭”两个字咬得有些重,说得有些狠,离得远的士兵以为魂归下令攻击,刷刷的便开始放箭。
接着,其他人也开始放箭。
魂归怒,“你大爷的,都没看清楚,谁让你们放箭的!”
“你!”魂归身边的士兵指着魂归说。
魂归一脚踢在那士兵的屁股上,“真他娘的不省心!”
“都给老子停,看清楚再放!”
那些人这才停下,所有人的脸色都十分凝重,显然是对连弩存着畏惧。
他们放出去的利箭,刚好落在赶来的马队前方不远处,前方两人的战马受到惊吓,扬起马蹄嘶鸣,而后跟在后面的战马也跟着嘶鸣起来。
“大爷的,你们都他娘的没带眼珠子出门是不?”前方的将军怒目,指着城门大骂。
“艹,是北狄士兵,开门开门!”魂归汗颜,后知后觉的看见马车上的北狄旌旗。
城门大开,来送滚火球的士兵入城后,又连忙将城门紧闭。
魂归嘻嘻哈哈的走下城楼,那骂人的将军见魂归,连忙拱手说到,“侯爷,末将奉陛下之命,给侯爷送来了克制连弩的武器。”
“什么东西?”魂归好奇的去揭开红绸看,却只看到一些散乱的零件。
“来人,将东西运上城楼组装起来”那将军还没回答,魂归却迫不及待了。
韵城来的士兵帮着将投掷器搭建起来,将使用方法以及滚火球的制作草图交给魂归,“侯爷,皇后娘娘让属下给您捎句话。”
“什么话?什么话?”
魂归一听子衿要给自己传私话,贱笑得好像去跟隔壁寡妇偷情的单身汉,那将军在心里对他竖大拇指,可真够猥琐的。
“娘娘说,打不过便赶紧跑。千万不要恋战!”那士兵说完,便拱手道,“侯爷,吾等还要回去复命,告辞!”
说罢,也不管魂归的脸色如何难堪,带着人就往回赶,心里还寻思着,若是可以的话,最好是赶在天黑前回到韵城。
一行人从城口出来,站在城楼上风中凌乱的魂归才跳脚骂到,“你大爷的,这根本就不会是子衿说的话,你让崇睿给老子记住了,老子才不跑,老子将差扎尔打下来,给我家陈芝麻做聘礼,娶你们家太子殿下来碎叶城做上门女婿。”
那些士兵假意没听见,这些都是当年巡防营的老人,谁都知道,崇睿很魂归,魂归看不惯崇睿,两人即便不能见面,也是要掐架的。
直到离得远了,那将军才说,“大爷的,魂归倒是不蠢,知道是陛下故意激他!”
“不好,不好。蒋大哥快撤回去,快快快!”一个士兵忽然看见北边有风沙滚滚而起,地面也开始大力颤抖。
“撤回去,快!”那被叫着蒋大哥的人连忙带头掉转马头,朝着碎叶城跑去。
远远的,便听到他喊,“侯爷侯爷,差扎尔的人来了,快开城门,准备迎战!”
魂归还站在城头生闷气,忽见那些人去而复返,神情很是紧张,连忙对下面守城的士兵说,“开门,快让他们进来!”
城门刚打开一条缝,那队人便往里面挤,最后一个人刚进门,那蒋大哥便说,“关城门!”
他们刚上城楼,差扎尔的人便已经在离碎叶城五十丈的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切皆如崇睿与子衿所料,他们果然停在五十丈开外。
魂归虎视眈眈的看着风沙渐渐平息后的差扎尔部,淡声说,“现在我们的火球尚未准备充足,你们速去准备,我来拖住他们!”
“诺!”
巡防营旧部连忙跟着碎叶城守军一同去准备材料去制作火球。
“哒哒哒!”
差扎尔的首领督赫骑着高大马走过来,这督赫长得孔武有力,一脸横肉,手里握着一把大刀,他随意将大刀扛在肩膀上。自诩潇洒。
他站在离城门不远处对城楼上的魂归说,“崇睿小儿倒是天真得紧,他以为除了他,还有别人能打得过老子么?”
“那正好,崇睿都是老子的手下败将!”耍嘴皮子,魂归会怕?
他也与那督赫一般,扛着惊鸿,像泼妇一般的准备骂街,不过魂归长的好,动作行云流水,自有一股风流姿态。
呃!
这是什么东西?
督赫不解的看向魂归,在他的认知里,中原地区的人最是讲究礼节,这人却一脸痞气直呼崇睿其名不说,还敢说崇睿打不赢他。
“老子不杀无名之辈,将你的名字报上来!”差扎尔的消息不若崇睿灵通,是以他并不知魂归是何人。
魂归凉凉一笑,指着督赫的鼻子说,“老子的名字响彻天下,说出来怕你尿裤子,不过老子却知道你,为了抱大月的大腿,将自己的妹妹送给崇景那不男不女的货。”
“是崇义那小混蛋告诉你的?”督赫脸上挂不住,咬着牙问。
“不是,你这老混蛋长得就一张靠女人吃饭的脸!”魂归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他身边的士兵还陪着煽风点火,“侯爷,您这般说不是侮辱了小白脸么?”
两人一唱一和,倒也相得益彰。
督赫咬牙,“两个只知道说人是非的娘们!”
魂归坐在城楼的墩子上,痞气的说,“罢了罢了,看在你这么孝顺,千里迢迢的赶来看望老子的份上,老子也不与你计较,你就说说吧,想干嘛?”
“敞亮,将碎叶城交给老子,老子便不杀城中百姓,让你们逃往韵城去!”督赫骑在马上来回转圈,目光犀利的看着城楼上的魂归。
哈哈!
魂归像是听到了一个特别好听的笑话,笑得直拍手!
督赫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心里徒然升起一股不明怒火,正欲开口,却见他的军师跑了上来。
“首领”那军师将刚得到的情报递给督赫,并在他耳边耳语。
什么?
听完军师的话,督赫眸色灼灼的看着城楼上的魂归,冷声说,“魂归,修罗殿当家,崇睿的大舅子,定北侯,想不到你一个江湖人物竟也靠着裙带关系摇身变成一方霸主。”
嗯。
魂归慎重点头,语重心长的说,“是啊,老子靠着裙带关系轻易得了一座城池,你将你妹你母亲都送到崇景的榻上,也未必能得到你梦寐以求的城池。”
督赫怒不可遏的指着魂归的鼻子破口大骂,“老子何必与你废话?开打!”
“你可要想好,今日即便你能打下碎叶城,可你却防不了我修罗殿的千万杀手,只要你的蹄子敢踏进碎叶城,老子便倾修罗殿之力,杀你,杀你儿子,奸杀你母亲你妻子你妹妹你女儿,保证让你差扎尔部后继无人!”
魂归杀气腾腾的说着,眸色森然,虽然都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人,可督赫见到魂归眼里的杀气都不由得后退两步。
那军师说,“首领,大月皇帝有令,即刻进攻!”
啪!
督赫一耳光扇在军师脸上,“你他娘的是老子的人还是他崇景的人?”
“自然是首领的人!”那军师被打,却敢怒不敢言。
“他是魂归,是修罗殿的主人,老子得想想!”
他这一想,就给魂归喘息之机。
与此同时,韵城城门下。
大月定北将军秦福寿抬头看着城门上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北榕”,笑得不可一世。
秦福寿是右相秦顺长子,长得与秦顺一样白白胖胖,那双倒三角眼闪着阴狠的光,与其父一样,秦福寿花花肠子也很多,秦顺得宠后,他也水涨船高,一路荣升成大月王朝最有谋略的将军。
“崇智何在?”少时,他与崇智也算是少年伙伴,如今再见,却是兵戎相见。
与此同时,平东王府。
崇智似笑非笑的看着正在研磨的常月茹,常月茹羞红着脸,却不敢出声,纤纤玉手一刻不得闲的快速研磨,只希望快些磨完,好干净远离崇智。
崇智好整以暇,伸手握住常月茹的香囊,淡声说,“我的香囊坏了!”
常月茹假意听不见,手里的动作未停。
崇智轻轻用力一拉,常月茹便靠近崇智了些,可她依旧不言不语,继续研墨,身体不可察觉的往反方向移动。
“不理我么?”崇智倒也不慌,抓着常月茹的香囊继续用力。
“王爷若想要,府里多的是姑娘愿意给王爷绣香囊,月茹无暇”
月茹的话未说完,崇智狠狠一咬牙,便将月茹拉到他怀里,而后用低沉魅惑的声音说,“可,她们不是你,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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