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魅影等人退下。

崇睿深深的叹息,“母亲,您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便够了。”

“你鏖战了两日,你去休息,我来守着子衿!”

“母亲,您在这里一点用都没有,赵文修藏在暗处,他若是出来作怪,您根本就挡不住他,再说,子衿这般模样,我如何能睡得着。”

言落,也不给赵倾颜拒绝的机会,崇睿便对门外的宫女说,“来人,送太后娘娘回宫!”

哎!

赵倾颜知道崇睿说一不二的性子,跟着宫女离去,可她并未回淑仪殿,而是转身去了御膳房。

“你说,你们九个都被红狐给绑了?他有没有怎么着你们?”远远的,便听到青山老人跳脚的声音。

他鲜少生气,可今夜却像炮仗一样,噼里啪啦一点就着。

“师父,我们露出青峰山的功夫后,他似乎心存忌惮,便没敢下手,我们这才得以脱身!”赤影如实相告。

“他要是敢下手,老子先阉了他,再天天喂他吃媚药。”青山老人的大鼻子圆眼睛,再也不复往日的喜庆,全是怒气。

“不对!”青山老人忽然转脸看赤影,那眼神冷厉而孤绝。

吓得赤影猛咽口水,后退一步说,“师父,哪里不对?”

“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在崇景进宫袭击子衿的时候来,他奶奶的,他与崇景是一伙的!”青山老人一拍大腿,一脸的恍然大悟。

清虚一边喂子归吃肉汤圆,一边凉声讽刺,“总算是关注到重点,还没笨死!”

“就是!”子归眯眯眼笑着,大口咬了一口汤圆,对师公的蠢,也是表示赞同。

“奶奶的,你给我守着我这一帮徒弟,老子去他老窝里,将他的狐狸毛拔了!”青山老人气坏了,也顾不得与清虚老人吵嘴,撸起袖子就要走。

这时,赵倾颜刚好走进来,平素最喜欢撩赵倾颜的青山老人,今日竟看都不看她一眼,怒气冲冲往外走。

“等等!”清虚老人再喂一个肉圆子给子归,不疾不徐的说,“此人心术不正,留之无用,宰了!”

“好,宰了他!”青山老人与清虚老人难得意见统一。

清虚老人勾唇一笑,柔声说,“乖!”

也不知是赞青山老人乖,还是说子归乖,反正青山老人已经听不见。

“劳烦前辈了!”赵倾颜屈膝,给清虚行礼。

清虚手虚虚一抬,淡声说,“无需客气,赤影,你守着他们,我去看看子衿与墨影!”

“诺!”说罢,赤影便握着长剑,一脸戒备的守在门边。

赵倾颜亲自下了羊肉汤面,让人给崇睿送了一碗,其他的送往影卫的住所,她才安心回了淑仪殿。

此时夜深,未央宫的宫人,皇宫上下无人知晓子衿受伤之事。

赵倾颜也没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清虚老人回到未央宫时,见桌案上的面条都快糊成浆糊了,显然,崇睿一口没吃。

他进到内室,就见崇睿握着子衿的手,紧紧的握着,一眼不眨的看着子衿。

清虚老人走过去,踢了崇睿一脚,“出去吃东西,要死不活的!”

他好吃,自然看不得因为一点点小事便绝食的人,对他而言,这世间万事,只有吃饱了,才有解决之道。

崇睿也素来知道清虚前辈与自家师父的规矩,走出去在桌案前坐下,一声不吭的,呲溜呲溜便将那碗糊掉的面条吃了下去。

破晓前,碎叶城。

连续奋战了几个日夜的魂归,终于在接连火烧差扎尔大营。将督赫逼退五里地之后,将城防交给他最信任的手下,与锦州巡防营来蒋震,这才回家搂着谷亦荀呼呼大睡,可这天还没亮,他的房门就被人一大脚踢开。

魂归与谷亦荀吓了一跳,两人都纷纷拔箭备毒粉,准备好好招待一下这位不速之客。

却听暗处一个雌雄莫辩的声音凉凉说道,“你俩要是光屁股,就赶紧将衣服穿好,不要折辱了本姑娘的眼。”

“我艹,你谁?”魂归本能开口,却被谷亦荀捻起一点点皮肉,狠狠的拧了一圈,“知道人家是个姑娘就发骚!”

“痛痛痛!轻点!”魂归求饶,而后起身点亮烛火。

一见来人,魂归怒骂,“奶娘的,你一个小媳妇楞冲什么大姑娘?”

“彩影?你怎么受伤了?”谷亦荀见彩影一身的血,连鞋都顾不得穿,连忙下来查看。

“不妨事,大部分都是魅影的血!”

听听,这什么话?

魂归替魅影不值,深深的同情他变成了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人。

“皇宫出事了对么?”谷亦荀拉她过来坐下,给她倒了一杯茶。

彩影喝完茶后,才开口说道,“崇景混进了北狄皇宫,企图对皇后娘娘施暴,我们被红狐拦截,墨影与皇后娘娘身受重伤。”

“不是,崇睿是死人啊,他能让子衿被那王八蛋占便宜?”魂归一听子衿被别人占便宜了。气得一脚踢翻了凳子,而后想到小净初还睡着,又飞扑过去将凳子稳住,吓得直拍胸口。

“你滚一边去,这事关子衿名节,你再嚷嚷,就给老娘滚!”谷亦荀真恨不能一脚将他踢出去。

彩影放下茶盏说,“陛下去了榕城,大月秦顺之子秦福寿兵临城下,陛下怕八王爷吃亏,便去助他,谁成想,崇景竟趁机混入北狄皇宫。”

“那没脸没皮的,定是卖了屁眼给红狐,让红狐对付你们,那子衿是如何脱险的?”魂归那个气呀,气得肺疼!

“皇后娘娘为保清白,自杀明志,想来他终归是不舍的,所以给陛下赢得时间。”彩影也不知具体是怎么回事,反正崇睿回来了。

谷亦荀疑惑的说,“不对啊,崇景中了我的绝情蛊,一旦对子衿动欲念,便会疼痛难忍,若是他真要想要对子衿施暴,他会经血逆转,爆体而亡。”

“你什么时候下的蛊?”彩影与魂归异口同声的问。

“三年前,他截杀你我时,我偷偷下的!”谷亦荀满不在乎的说。

魂归一听,通体舒畅,“么么”亲了谷亦荀一口。“媳妇,你真棒,老子稀罕你!”

“老娘不待见你!”谷亦荀擦了一把被魂归亲了一脸口水的脸,始终疑惑不已。

“照你这般说,那崇景白发赤目都是因为蛊毒所致么?”彩影想起当年崇景的样子,便问了一声。

“对啊,那就是动情至深的表现,可他为何在想要施暴时没有死?”谷亦荀很想知道。

可彩影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我是奉陛下命来告诉你们,崇景被俘,大月皇帝原本就属意将皇位传给陛下,督赫靠山已倒,若是再这般冥顽不化,只有两个字,亡族!”

“好,你先回去保护好子衿,待我将督赫打回老家之后,抽空来看望子衿!”说起正事,魂归倒是正经了一回。

谷亦荀也说,“我也想知道,崇景是如何解除我的蛊毒的!”

谷亦荀耿耿于怀!

告别后,魂归便派人前去传话,得知崇景大败,督赫却不死心,杀了来使之后,便想趁魂归不备,大举攻城。

谁知魂归早有预料,将督赫的人马大得四处逃窜,而后他乘胜追击,用了五天时间,完成了崇睿的许诺。让差扎尔部落亡族。

自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翌日暮时,北狄皇宫。

夕阳如火,残阳如血!

崇睿将寝殿的每一扇窗户都打开,让夕阳的余晖照在子衿恬静的脸上,从昨夜到此刻,她都没有醒来,苍白的脸上,也丝毫没有起色。

崇睿放下政务,将所有探视的人拒之门外,尚在月子中的茴香,竟不顾赵倾颜的阻拦,执意要去守着子衿。

崇睿的拒绝,让她十分伤心,她哭倒在刚哲怀里,可刚哲知道,崇睿之所以不让任何人探视,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守着子衿。

所以,他没有替茴香去求崇睿,也没有替崇睿赶走茴香。

还有芷水,挺着大肚子,牵着个孩子,也是站在烈日炎炎下,不管怎么劝,都不肯回去。

而杏儿,至始至终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这一路走来,她素来沉静,如今她也这般坚持,可见对子衿也是有深深的感情。

他们都是受过子衿莫大的恩惠的人。子衿对她们而言,就是再生父母,如今子衿蒙难,她们自然心急如焚。

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理由!

清虚老人实在是看不下去,将崇睿从房间里拎出来,然后将众人放进去,“带他去睡觉!”

崇睿坚持,“我不困!”

清虚怒,一掌拍在崇睿后脖子上,“困么?”

崇睿软绵绵的往下一滑,不困也得困。

两日后,青山老人提着红狐的脑袋回到皇宫,丢到被清虚老人毒哑,被他废去武功的崇景面前。

“咯,你姘头!”正对着崇景的红狐,已经不是少年姿态,他先是被青山老人打回原型,而后才被割了脑袋的。

崇景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快意,和一丝绝望。

见到红狐的头颅,他快意,是因为他的又一个耻辱,不用他自己动手,便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绝望,是因为红狐死了,这世界便再也没有人会来救他。

可他,更加担心子衿,当初凭着一腔的怒火,和对崇睿的嫉妒,他失去理智的冲到北狄皇宫,对子衿做下这般孽事,可如今清醒过来,想到子衿可能会死,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心疼。

说到底,还是抵不过心里那最后一丝温暖。

呜呜!

崇景像野兽一般残忍的眸子里,全是嗜血的冷芒,可他的神情,却带着隐隐的期盼。

他想知道,子衿到底是否还活着!

这对他而言,很重要!

“你想问,子衿是不是还活着,对不对?”青山老人勾唇,将红狐的头颅包起来丢在角落。

然后拍拍手接着说,“我儿媳妇好着呢,这几日崇睿天天陪着她,哦不对,是陪着她和他们的孩子,他们会一直很幸福,而你,就这样苟延残喘的过吧!”

为了刺激崇景,青山老人也学会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呜呜!

崇景发出悲鸣,可青山老人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三日后,子衿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时,绝望得愤然起身,却被清虚老人一把抓住,“你要作甚?”

“前辈,怎么是您?”想到自己被崇景,子衿屈辱的泪水便忍不住掉下来。

“不是我,你早死了,你这小丫头,对自己竟能下这般狠手,你可真够狠的!”即便是男子,对自己下手,也未必能有子衿那般狠。

“前辈,求你让我痛快的去死吧!”她没脸活在这世上!

“谁许你死,你难道不要我与子归了么?”听到子衿的声音,原本被逼着在外间用膳的崇睿,放下筷子便跑进来。

不!

子衿摇着头,捂着脸,“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崇睿自然不肯,他想靠过来,子衿却像疯了一样的挥手捶打清虚老人,“不要过来,不许过来!”

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因为子衿的大力挣扎,再一次崩裂开来,浸湿了她的中衣,也染红了崇睿的眼,刺痛了崇睿的心。

“你先出去!”青山老人指着门口,让崇睿先行离开。

崇睿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咬牙退了出去。

崇睿离开之后,子衿才算平静下来,她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靠在清虚前辈的手臂上痛哭到不能自已。

“你这丫头,就是死心眼,这好不容易给你治好的伤,你非得给我弄崩开!”清虚老人将子衿放平在榻上,继续给她敷药。

“前辈,即便你救活了我,我也不会活下去。”子衿的心,早已死。

在门外的崇睿,终于在听到子衿这句话时,痛哭出声。

这是子衿第一次听见崇睿哭得这般悲怆,他是个皇帝。却不顾天家威严,在门口哭得像个孩子。

子衿心里也极不好受,那种心疼,让子衿也跟着痛哭起来。

“你们这是作甚,解释清楚便行了,你没有被崇景侵犯,崇睿及时赶回来,救了你一命!”

清虚老人觉得,自己不但要管着他们的师父,还要帮他们师父操心这十八个徒弟,要命啊!

可清虚老人的解释,子衿也不肯信,她只顾哭,全然不说话。

她这样剧烈的哭泣,伤口自然是再一次崩开,清虚老人无奈,只得将她打晕,这样方能止住出血。

崇睿见子衿不在激动,连忙擦了眼泪走进来,清虚斜睨他,“心痛到极致了吧?”

崇睿赧然,尴尬不言。

“你守着她,若是醒来,点她这两个穴位,让她只能说话不能动,你若能解释得让她相信自己还是清白之身,那日后你们便幸福久长,若不然,你应该知道她的脾性。”

说罢,清虚老人整理了衣袖,淡淡的离开房间。

崇睿跪在榻前,用手轻轻的擦拭子衿眼角的残泪,可擦着擦着他却觉得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还是忍不住靠在子衿手边痛哭起来。

晓芳与墨影原本想来看看子衿,却听到崇睿断断续续如受伤的野兽的低泣。

两人相视,没敢进去打扰。

晓芳扶着墨影去御花园走走透气,却见清虚老人负手而立站在湖边叹息。

“前辈,您怎么也在此处叹息?”晓芳走上前去问。

清虚看了墨影一眼,伸手替他探了一脉,沉声说,“子衿那丫头,怕是留不住了?”

听了清虚的话,晓芳与墨影俱是一震,“不是说无碍了么,怎么又不行了?”

晓芳扯着清虚的衣袖,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她醒来后,不信自己仍是清白,一心求死,我能医治她的病,却始终无法医治她的心。”

“可皇后娘娘明明没有被侵犯!”墨影当时看的分明,她虽然衣衫不整,可下裳完整,而且崇景的衣冠未见散乱。

“可她当时已然昏迷,她谁的话都不会信!”清虚看向墨影。

墨影也是无奈,子衿看似温柔,其实颇有主见,若是她认定了崇景得手,大家伙是为了保护她,才欺骗她说她未曾被崇景那个混蛋欺负,那谁说也是白搭。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般看着皇后娘娘去死,她若没了,我敢说,陛下也不会独活!”如此深情,怎能辜负?

哎!

这下,连晓芳与墨影也只能负手而立,唉声叹息!

当晚,子衿醒来,见崇睿立在榻前,她激动不已的要起身推崇睿离开,崇睿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只有眼睛与嘴唇能动。

“慕子衿,你要逼我到何种地步才算?”崇睿的双眼红肿,里面细细密密的全是血丝。

子衿虽然心痛,可却将头偏向一边,拒绝看崇睿。

崇睿被气急了,狠狠的握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我告诉你,在崇景正要施暴的时候,我赶回来了,他未能得逞。”

“我不信!”子衿开口,嗓音干哑。

崇睿终究还是不忍心,去倒了一杯热茶进来,体贴的扶着子衿,要喂她喝茶,可子衿将头转向一边,拒绝喝水。

崇睿倒是笑了,他含住一口茶,将子衿的头扳回来,一口一口耐心的将热茶喂到子衿口中。

子衿眼里含着泪,倔强的不看崇睿一眼。

“你这小东西,吓我半死还不够,你还要我怎样?”崇睿也不管子衿会不会回应,自顾说着。

子衿果然不应。

“在榕城,秦福寿告诉我崇景混在军队之中,当时我便放下一切事务,紧赶慢赶的赶了回来,期间,崇景还杀了春风笑,打伤了墨影,他能有多少时间?再者,他若是真的敢对你动手,当下我便宰了他,可我没有,因为他真的没有得逞。”

崇睿将时间推算给子衿,可子衿还是不言不语。

“清虚前辈,墨影,崇智,母亲,甚至崇景皆可为我作证,你还是执意要这般倔强么?”崇睿梳理着子衿的柔顺的长发,柔声说。

“崇睿,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子衿终于开口,可说出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

崇睿怒极了,他拿出匕首,放在子衿面前,“我崇睿对天起誓,我所言句句属实,你若是信不过我,那我便不得好死,你若执意要死,我们便一起去死!”

子衿激动不已,“你混蛋,你若死了,北狄的百姓怎么办,子归怎么办?”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崇睿也激动的吼回去。

再一次,陷入难堪的静默。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但是心里的痛感却是那么真实,子衿默默的流泪,倔强的不肯看崇睿一眼。

“陛下,大月传来消息,说崇德杀了太上王爷而后称帝,拜赵文修为宰辅。”门外传来魅影的声音。

又是赵文修!

崇睿咬牙,却没有回应,他就这样倔强的看着子衿,一动不动。

子衿急了,“你快去处理公务吧!”

“慕子衿,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有没有被侵犯,你自己不可能一点感觉。”言落,崇睿转身离去。

他决绝的背影,高大而忧伤,让子衿心里无端难受。

或许,真的是她多虑了吧?

崇睿刚走,晓芳与墨影便走了进来,他们是故意背着崇睿而来的,看到他们,子衿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柔声问,“怎么了?”

“皇后娘娘,那日却如陛下所言,因为崇景刚要施暴时,陛下刚好赶来,我也正好醒来,我可以发誓,若有半句虚言,我全家都不得好死。”

言落,墨影也如同崇睿一样,转身离去。

子衿终是忍不住痛哭起来,晓芳坐在榻前,柔声说,“师嫂,你好好回忆回忆,若是当时他真得逞了,作为女人,醒来后你身体不可能没有感觉。”

“晓芳,我很怕!”子衿说。

“崇景是你的噩梦,我知道,可这场噩梦已经被我师哥终结了,以后他再也不可能站在你面前,此生你都无需再面对他。”

“他,怎么了?”

“被师哥挑断的手脚筋,被我爹爹废了武功,被清虚前辈毒成哑巴!”对晓芳而言,这些都不够,若是她,她会想到一万种更残酷的方法折磨他。

“为何要毒哑他?”子衿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点点信心,又有了崩塌之势。

“因为他不想活了,所以他拼命的说话刺激师哥和我爹,清虚前辈的性子多直接,既然不杀,那就毒哑,免得他说得过分了,我爹一怒之下杀了他。”

这倒是清虚前辈性子会干的事情!

“师嫂,你相信我,我们没有骗你,你真的还是完完整整的你!”

晓芳的这句话,终于让子衿忍不住痛哭起来,但是这次,晓芳没有出言安慰,因为她知道,哭出来,就意味着,她很快就能好起来。

事实果然如晓芳所料,痛快淋漓的哭了一场之后,子衿便说要吃东西,这可激动坏了赵倾颜,亲自下厨,给她煮了各种好吃的。

崇睿再回来是,看见子衿倚在床头与子归玩耍,这一刻,他觉得时光真真是优待了他,历经千万险阻,他们一家三口始终还是团聚在一处。

这世间,最好的幸福,也不过如此。

“崇睿,你来了!”子衿见他来,与子归一同看向他,笑得梨窝浅浅。

崇睿踩着从容的步伐走过来,伸手抱住子归,柔声说,“等你身体好些,我带着你一同出征,去将赵由之接回来!”

“不必了,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待你们大胜回朝,我替你们接风洗尘!”

行军途中,若是带上她,那势必会拖累整个军队的进度。

“可我。再也不想将你一个人放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崇睿心里的后怕,他找不到人诉说。

“经过此事,相信清虚前辈与师父也不会放任我们在宫里不管,你只管去出征,将属于你的拿回来,将表哥给芷水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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