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熙二十八年,睿文帝当道。
这一年,历经五年的北方战事终于以裕朝的胜利而结束,举国欢庆。而伴随着疆域的扩大,国内也是政通人和,呈现一派繁荣景象。
在这种局势下,居于庙堂之下的江湖则逐渐剑拔弩张。
这其中,又以四大地方门派之间的较量最甚,而居于四大之首的剑羽山庄,自然成为了众矢之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童轩选择了联姻,而联姻对方,很意外地,是当今天子的第六子。
一切都顺利按照计划进行。
可最后,身为棋子的童予枫却脱离了掌控,选择临阵逃婚。
后来的过程很艰辛。
她也一度以为自己会客死他乡,可上天垂怜,最后她活了下来。
还遇上了谢行舟这个怪人。
回想起那天男人一脸坦然的神情,童予枫便心生怪异。
面对一个随时会带来麻烦的人,正常人的选择大多都是躲避,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收容了她,还坦荡荡地告诉她知晓一切。
这着实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童予枫吐出一口气,抬头远眺天空,深感今日锦州城的天气当真是变幻莫测,前一秒还灰蒙蒙的,转眼之际又放了晴。
真是像极了谢行舟给她的感觉。
“喜儿,別绣了,陪我出去走走吧。”
压下心绪,童予枫看着难得明媚的天空,扬唇笑了笑,打算出去透透气。
冬日暖阳,如此时光可不能辜负。
……
一路向北。
沿途的人影越来越少,偶有身着青衣的小厮经过,也是步履轻盈,一脸静色。
整个后院除了花草树木、亭台水榭,显得十分安静。
心间微动,童予枫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目光在沿途的建筑景观上不断转移。
行至一拐角处,耳边忽然响起一阵低语。
“近日城中出了件怪事,听闻有一伙贼人,不取财,不索命,单单就盯着年轻女子,似乎在寻什么人。”
“我也听说了。”一个丫头点头应是,抱怨道:
“现如今城中戒严,连带着宵禁都提前了,好好的一个新年弄得人心惶惶,真是丧兴。晚上都不敢出门了。”
两个小丫鬟侍弄花草,说话时手中的动作虚晃散漫。
童予枫停下脚步,比了个动作示意容喜安静。竖起耳朵继续听。
“是啊,”先开口的女声表示赞同,而后用更低的声音说:“而且,我还听府里其他人说,这伙人似乎就是在……那位来了以后出现的。”
说着,她还心虚似的看了眼东阁的方向。
这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童予枫见状挑了挑眉,面上神情莫测。
“当真吗?”两个丫鬟继续八卦,“……不过想想,那位来历的确不明,一个姑娘家家的,腊月里却孤身在外,还受了一身伤,怎么看都不是好人家的姑娘。”
容喜站了半晌,眼看对方越说越荒谬,立时脚比嘴快挪出一步,准备好好教训那两个嚼舌根的。
那想刚踏出一步,童予枫就把她给拉住了。
正想说些什么,忽然,青石板上传来一阵动静。
跟随着她的视线,容喜疑惑的探头看去,却发现青石板上多出了个人影。
书砚?他什么时候来的?
两个丫鬟也是一怔。
“你们不知道这后院的规矩吗?”
他出声,在距离两个丫鬟三尺的地方站定。
无波无澜的语气,那两个丫鬟却像是受了极大震惊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定睛一看,两个瘦弱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许侍卫,我……我们错了,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您不要赶我们出去。”
童予枫始终隐在暗处,见此心中有些诧异。
一般人家,下人的去留一向都由府中管事决定,犯了什么错处都需通知管事。即便书砚贴身伺候谢行舟,可他毕竟不是后院之人,如何有处置下人的权力?
空气一时寂静。
面对着两个丫鬟,书砚一直沉默不语。那两个丫鬟也就一直低垂着头颅惴惴不安。
气氛凝滞,刚晴一会儿的天空又反复无常,再次被浓云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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