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凌月待他如何?”沈奕舟又问,这下算是彻底难住了贺兰棋,正当他思考如何回答才好,长青及时出现救了他,原来是水凌月操心害南弦的幕后之人,所以特来上门询问。

“带去前堂,备好茶,上瓜果,我马上去”,沈奕舟将萧收起,吩咐道,那一日贺兰棋是后到的,并没有听到水生娘的那番话,看着沈奕舟远去的背影,他还在暗自猜测,到底怎么了呢?

“凌月”,人未至声先到,沈奕舟进来,一见她身边跟着的是景七,微微勾了勾嘴角,“奕王殿下,打扰了”,水凌月起身行了礼,落座后也没寒暄,直接表明了来意:“殿下,那刀三可有说什么?”

“他双眼已废,无论怎么问,他一心求死,什么都不肯说”,沈奕舟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他是刑部之主,自然见过不少这样的犯人,穷凶极恶不可怕,最怕的是生而绝望,那么死对他来说反而是解脱。

“我,能去看看他么?”水凌月问道,虽然不合规矩,但沈奕舟还是温声道:“好”。

两人并肩走在刑部大牢里,一路沉默,刀三是重犯,单独关押在最里面,水凌月走的有点急,脚下趔趄了一下,沈奕舟眼疾手快扶了她一下:“小心点”。

“多谢殿下”,水凌月收回了被他扶着的手,道了声谢,继续往前走去,沈奕舟在身后叹了口气,默默跟上,来到大牢最深处,两人见到了刀三,她唤了一声,那人转过头来,却是没什么反应。

“是谁指使你劫持南王世子的”,水凌月问道,“你们杀了我吧,我不会说的”,刀三的声音沙哑,看来没少受罪。

“那些村民已经向官府自首,他们都将面临惩罚,你的父亲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水生爹他们许是终于良心发现,安顿好妻儿后,决定向当地县官坦白,虽然当年是为了自保,但是其行为与故意杀人无异,他们已经饱受了折磨与谴责,亡羊补牢,就当是后半生图个心安。

又是长久的沉默,水凌月早就知道没什么用,转身便走,一声“谢谢你”从身后传来:“我当年受了重伤,从村子里逃出来时,被一个路过的京城人救了,他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还赏了我一碗饭,这次的事,我是帮他做的”。

“他是谁?”水凌月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好像是个当官的,当时人家好像叫他木大人,还是林大人,记不得了……”

“多谢”,能说这么多,已经是很难得了,出了刑部大牢,沈奕舟执意要送她回去,两人没坐马车,就这么随意地在街上溜达。

见她仍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沈奕舟问:“在想什么?”

“在想刀三,想村子里的那些人,想南弦,还有……”本来她想说墨白,转念一想,那个家伙指不定在哪个温柔乡呢,便硬生生地换了“在想那个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无论他是谁,只要有线索,我一定会把他揪出来”,沈奕舟很认真地道,“多谢殿下”,水凌月扭头笑着道谢,这一笑恰好落在不远处倚窗远望的人眼里。

“啪”墨白粗暴地将窗子重重地关上,惊得打瞌睡的西风差点从椅子上一头栽倒在地:“怎么了?少主”。

“没怎么,准备准备,过几天回青梧”,墨白道,乍一听闻他要乖乖回去,西风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在自己脸上掐了一把,很疼,他才彻底清醒,一蹦三尺高地去收拾东西,他家少主总算有点人味,会为他着想了。

若是墨白能读懂他的想法,一定会送他一句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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