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树脸上挂着菜叶子,身上浮着泥点子,水滴不停地顺着头发滴下来。
她发誓——她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那么狼狈过。
门里跑出来一个厨房嬷嬷,她见自己把洗菜水泼到了一个官爷身上,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
“小人不是故意的!小人没料到这会儿后巷会有人!大人恕罪啊!”
夏千树毕竟是个现代人,哪儿受得了老人家上来就给她跪下,一下就给她整得不会了。
“你你你——你别跪了,站起来好好说话。”说着,就要去扶那个老嬷嬷。
老嬷嬷却一下躲开了她的手,连着退了两步,战战巍巍地跪着退了两步,俯身跪着,“不敢劳动大人,只求大人不怪罪。”
……
夏千树不由得皱起了眉,不明白她在害怕些什么。
许是下面的动静有些大了,楼上突然探出来一个人,夏千树的定睛一看,还是老熟人——清欢。
清欢穿着薄薄的白纱衣,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松松的发髻挽在脑后,有种翩然出尘的感觉。
他见来人是夏千树和晏宁,匆忙走下来。
看着夏千树一身的菜叶子,落汤鸡一般杵在后院门口。又见着厨房嬷嬷跪着,地上是湿淋淋的菜篮子。心中便对眼前的情况,有了八分的了解。
他无声地挡在嬷嬷面前,恭敬地对夏千树道。
“夏大人,是四季馆的下人冒失了。若您不嫌弃,不若先去小人的房里,换身干净的衣服。我让下人将您的衣服弄干了,再换回来。”
夏千树本就没有为难人的意思,听见可以换衣服,更是满口答应。
“走走走——走快点儿。”
她不舒服地扭着脖子,想是一身粘腻,都快抓狂了。
清欢顿了一下,看向晏宁,“晏大人一起上去坐一会吗?”
夏千树:“他不上去!”
清欢本是好意,怕晏宁在楼下等久了。但他的邀请刚说出口,还没等晏宁回答,就被夏千树拦住了。
不过晏宁似乎也不恼,只淡淡地说了一声:“你们上去吧,我且在下面逛逛。”
清欢是个识相的,即便察觉出什么,在面上也一点儿没露出来,只恭敬地领着夏千树上了楼。
夏千树一进屋,一股熟悉的感觉便迎面袭来——这屋子……这床,这桌子,还有窗台上的小茄子——这不是那天关自己的屋子么?!
清欢见夏千树认出来了,也不遮掩,一面给夏千树找替换的衣服,一面自然地赔礼道。
“那日把夏大人关在这里,实在是唐突了,还请大人不要见怪。”
呵呵——
不要见怪?她可是差点被逼良为娼,还不见怪?!夏千树听了这话,心里虽然在骂娘,可眼下她斗不过严仁礼,只能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笑着敷衍。
“都是些误会,我都忘了,你们也别放心上了。”
清欢将干净的衣服放到桌上,一脸平静温和的笑意:“夏大人,这衣服您试一下。”
“好。”夏千树点点头,又随即转头道:“清欢,你能为我打个热水上来么?我想先洗个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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