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以,是该好好收拾收拾,再穿衣服,是我疏忽了。”

说着,清欢便拿了房里的脸盆,转身下楼去了。可清欢前脚出门,夏千树后脚就将房门拴上了。

洗脸什么的都是的次要的,把人忽悠出去,她好换衣服才是真的!

这不,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清欢的水还没打上来,夏千树已麻溜地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了。

清欢的骨架,要比夏千树打上许多,衣服套在她身上,有些拖地。平日里,夏千树为了让自己男装扮相,更有说服力,总是穿着劲装。这些飘纱的长衫,并不会出现在他的选项中。

青色的薄纱被风微微吹起,清欢竟一时间看呆了眼,夏千树像是踩着步子,悄然撞进了他的心口。像是山崖上带刺的玫瑰,这世间破碎、坚毅、柔弱、娇俏都被揉进了她每个神态中。

夏千树怕这衣服显得女气,特意将头发都挽了上去,想让自己看着精神些。不过正是这分精神,让她平添了几分英气,竟显得更加雌雄莫辨了。

当然,看呆住人,不止清欢一个——

另一个熟悉,且让夏千树头疼的声音,也从楼上传来,那摇着折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季馆的主人——严仁礼。

“我这四季馆里,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人间尤物啊。”

严仁礼的话语里带着几分调戏,几分赞叹,还有几分说不清侵略性。

晏宁没想到昨天晚上,严仁礼也宿在了四季馆。他不动声色地走到夏千树身边,拉着有些愣住的夏千树,给严仁礼行了个礼。

可严仁礼似乎没有放过夏千树的意思,看着晏宁,装出一副痛失至宝的模样,皱着眉道。

“晏大人,我真是后悔,前几日不该将这小家伙让给你。”

晏宁低着眉,看似恭敬,声音却冷冷的,“大人说笑了,夏参事是官,不是我府上的奴仆,她是她自己的,没什么让不让的。”

清欢见气氛一时尴尬,忙走到严仁礼的面前解释道:“少爷,晏大人他们今日是来查案的。”

“查案?”严仁礼挑起了眉,看着夏千树道:“查案你穿成这个样子?”

夏千树有些尴尬地答道:“进门的时候,不慎弄湿了衣衫,清欢便带我上去换了一身。”

“原来是这样。”严仁礼作出失望的表情,“我还以为你想通了,要从皇城司的虎狼窝里跳出来呢。”

“大人哪儿的话,卑职身份低微,无才无艺,哪儿敢辱了四季馆的门楣。”

见夏千树答得滴水不漏,严仁礼也没了兴致,冷声道。

“什么门楣不门楣的,左右不过是个妓馆。你们今日既然是来查案的,那进前厅说话吧,别在这儿杵着了。”

说罢,一行人来到了前厅。严仁礼吩咐下人,给晏宁他们辟了间厢房,用作查问,完了转生便要离开。

可没等他动作,夏千树却意外地叫住了他。

“严大人,关于本案——卑职是否可以请教您几个问题?”

这一声落下,愣住的可不止严仁礼一个人,晏宁的心一下子冲到了喉咙口。清欢连呼吸声也压得极低。

晏宁:“大人——”

晏宁刚想为夏千树打圆场,却被严仁礼一抬手拦了下来。

严仁礼死死地盯着夏千树,眼里透着为危险的兴奋。

“小家伙——你想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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