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谢大人那样的,也算不上是糟蹋。

她抹了把眼泪安慰了下自己,走出屋轻轻合上了门。

不知是不是昨晚那一摔的后遗症,苏恬次日醒来只觉得腰酸背痛,浑身无力,然而打工人的使命还是让她强撑着爬起来收拾妥当,穿好官服入宫。

大家昨晚虽都喝了酒,但喝的都没谢晚亭多,此刻司务厅内一切照常,该摸鱼的摸鱼,赵渊平恢复了状态,又开始奋笔疾书的核对今年的农税。

只是今日的司务厅,有了另一个赵渊平。

苏恬魂不守舍的坐在位子上,双手置于桌案,盯着上面的一张白纸发呆,就连杨延焕叫她她都没听见。

秦霄捧着一摞记事薄从她身后走过,无意一瞥,瞧见了一块红痕,他眼神示意了下杨延焕,二人对视一眼,瞬间明了,笑意更浓。

“哎呀,一定是昨晚我们跟渊平讲太多,让田大人心生向往啦!”杨延焕压低了声音道:“是哪家姑娘啊田大人?”

苏恬一颤,哪家姑娘?就是当今南穆掌管国库手握极权人见人怕的那位谢姑娘。

“没有的事……大家还是别乱猜了。”苏恬勉强道。

这时,赵渊平竟意外的回过头来,正色道:“有就是有,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无需不好意思,这样也是对姑娘负责。”

“哈哈哈,赵大人所言极是啊!”众人皆是欣慰的看着赵渊平。

苏恬还想再辩解一波,门外内官却忽然出声:“谢大人到!”

谢晚亭刚下早朝,故而没从后门进,而是直接从前门进,他腿长步子快,内官瞧见他在门口出现时开始喊,喊完他已经走到门前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谢晚亭照样冷眼环视了一圈众人道。

“臣等,参见谢大人。”

多年相处,大家皆知谢大人的冷性子对外不对内,此刻虽然是冷着脸,但却也没有生气的意思。

杨延焕抱拳道:“启禀大人,大人打算为渊平备的薄礼,恐怕要再准备一份了,田大人红鸾星动,恐怕不久后也要有喜事了!”

“是啊,咱们户部真是接连有喜事啊!”众人附和声不断,言之皆是欣慰。

谢晚亭扫了一眼苏恬,嘴角弯起:“哦,那就先恭喜田大人了。”

苏恬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将头埋得很低:“大人同喜。”

谢晚亭没答话,一甩袖子,推门进了后堂。

苏恬又开启了赵渊平模式。

杨延焕凑到她身边神秘道:“怎样,食髓知味,朝思暮想吧……”

事实证明人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现在寿宴办完了,兵部奖金也算清了,一些细账赵渊平也弄的差不多了。

苏恬便打开了久违的国库系统。

界面刚显示出来,便接连弹出提示框,原是户部底下掌管各州的十三司分别报上了当地本季的税务,其中种类多数额大,有农业税,商业税,渔业税,牧业税……

这些都是要上缴国库的,只是有的地方报的多,有的地方报的少,尤其临海的滁州,除了渔业繁冗,更是有跟邻国安南,倭国的生意往来,而这些涉及到别国的生意,便是南穆商业税的盲区了,到底该怎么收这部分税,至今还没个详细方案。

可也不至于就收上来这么点钱吧?

苏恬皱眉,忽然想起前阵子赵渊平似乎去滁州出差了一趟,便走了过去。

“赵大人,我刚刚忽然想起有次帮尚书大人理账的时候,发现十三司中滁州的税务最是混乱,明明商业最繁冗,还有渔业以及邻国贸易,为何年年上缴的税款却是最少的?”苏恬道。

赵渊平放下笔道:“滁州临海,虽各业繁荣,却因地势原因常年受海盗袭扰,就连当地县丞都毙命于水匪刀下,他们藏匿于海上大船中,十分难抓,滁州政司官员常年受生命威胁,早已被吓破了胆,就算收全了税,恐怕也要先匀出一大半孝敬海上那些亡命之徒。”

赵渊平顿了顿又道:“上次谢大人特意派我过去勘探,滁州之乱,一时半会怕是无解,兵部先前说派人过去镇压,却迟迟没有出动,吏部也说要派钦差过去安抚民众,到现在还未定好人选。”

苏恬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如此。”

赵渊平一脸正色道:“大抵便是如此,田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问下官。”

苏恬一愣,“可以问吗?”

“嗯,下官一定知无不言。”

“那我就问了……”苏恬迟疑了一会,压低了声音道:“你跟阿芷姑娘,真的在马车里,那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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