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普天同庆的日子里,王雷一家,隔日便走了。
留下了五千元现金,两个金镯子,一副金耳环,还有一堆各种买这买那的票,签了条子,剩下的五年分三次打来。
这一个婚离的,不说倾家荡产,也是生生地扒了层血肉下来。
其实到手多少钱,岳宁并不在意。
她要的,就是他们的这层血肉,那种活着扒下来生疼的感觉。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记住教训,不再满心里都是欺负老实人。
说起来,王丰年确实是个说话算话的。回京后才一周时间,就又打了六千来。虽说他是为了他的官声,骑虎难下,做这些都是为了保住乌纱帽,但岳宁却是实实在在的受益者。
所以,她很感激这个“前任公公”如此看重自己的仕途。
当然,饶是如此,他还是被清理二线了,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岳宁这个婚离得是扬眉吐气。这笔钱在手,不管是读书,还是以后政策宽了,做点小买卖,全都是本钱。
当然,她收到钱的第一件事,就是分成三份,一份孝敬了父母,一份给了岳勇,算是还了他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接济,剩下的,留出部分生活用,全都存了起来。
另外,在事情了了的第二天,她就去了趟县城,买了大包小包,去感谢送她教材的余老师。
谁知余老师却不在家,听说去了省城,要几天才回。
岳宁想了想,上了晾台试着推了推窗,没锁,她便打开窗,把东西一点点塞了进去。好在她是个实用主义,没买吃食,全都是些日用。一个刚搬家不久的单身汉,肯定缺这少那的,她都替他想周到了,也算全了他的赠书之谊。
而且,这堆东西里,还有盏最新式的台灯,又好看又明亮。还是岳乐乐的主意,说学校里的灯都年久了,时不时就罢工,有盏台灯,老师看书应急都方便。
台灯下,岳宁压了张纸条,上面用非常正式又恳切的语气感谢了他,还说改天还会再亲自登门拜访。这是岳乐乐的老师,说不定以后也要教甜甜,她要给他留下个好印象。
但其实,做完这一切,转眼她就把这茬儿给忘了。
因为,她实在是,太!忙!了!
学习的事就不说了,家里的小西屋仿佛变成了图书馆的自习室。她一边,两小只一边,度过了一个闷热且充实的夏天。
只是,还没入秋,余晓玲却突然结婚了,这倒是让岳宁大吃一惊。
事儿没大办,连酒席都没摆,男方也是个大学生,马上就要开学,所以喜事办得仓促。而且,男方并不是小南洼周边村落的,距离这儿还挺远,据说两人是在县城买东西的时候认识的。男方说,到了城里安顿好,再来接她一起过去。
岳宁啧啧感叹,虽然哪里有点不太对,但还真是傻人有傻福,这也算是得偿所愿。
另外,有两件比较棘手的事,占了她不少精力和时间。
一来,原主是高中肄业,又年深日久,各种材料都找不到了。所以,学校开学以后,岳宁跑了好几趟,腿快断了的时候,终于办完手续,从校长手里抠出了个旁听生的资格,她才算是在学校挂了名。但每个班级都是满员,她去了也没处坐,只能在家自学。好在她有大神给的书,这倒也不算什么。
二来,那日调解,因县长大驾光临,又加上专员大姐的推荐,岳宁成了县里妇联今年抓典型的模范人物,被大力宣传。
宣传部门的工作人员慕名前来采访,问她为何会有如此大胆的斗争精神。
岳宁:“……我其实只是想要点钱,好生活下去。”
一时间记者都哭了。
都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看把我们劳苦妇女同志都逼成什么样了。
但也有负面影响,不久就有传言传得沸沸扬扬,说娶岳宁这样的女人,等于抱回家一颗□□。
随即就有人驳斥这种观点:“你娶老婆回家是为了离婚吗?好好过日子,人家也不会没事找事,这都是被逼的。就像是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候,谁愿意打仗啊,谁不想安安稳稳好好过日子,可是这仗不打就没好日子过,还不都是被逼的。”
一时间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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