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你怎么了?”

“王爷,我这是……”

莫时雨还当司徒空被妖魔附体了,明明就在身旁,他却仿佛瞎了聋了一样,一边用手摸索着空气,一边呼喊他的名字。

“你刚刚没看到我吗?”

“刚刚起了很大的雾,而王爷便消失在了雾中,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你可是出现了幻觉?这里哪来的雾气?”

的确是幻觉,三年前的事情,再经历一遍,司徒空的心有些承受不住。即便莫时雨此刻安然无恙地站在他的眼前,这双手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王爷胸口还疼吗?”

“为何突然这么问?”

司徒空用手掌抚向他的胸口,说道:“当年,我伤到了你这里,可还觉得疼?”

“我没有心,如何感知疼痛?”

“我会替你将心寻回来。”

话音刚落,大门猛然被一阵强风吹关上。殿内瞬间陷入了黑暗当中,又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烛台上的红蜡烛燃起了光亮。

“那便挖出你的心脏,还给本宫的厌儿。”

耳畔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司徒空抬眸望去,只见一名身着红色华服的女人站在他们眼前,妆容艳丽非常,浑身上下珠光宝气,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家风范。而她又自称本宫,想必是宫里的某位娘娘。

司徒空打算开口询问时,莫时雨先出了声。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装神弄鬼?”

红衣女子走上前来,伸出纤纤玉手时,能瞧见她指甲上涂了红色蔻丹。她想抚摸莫时雨的脸颊,却被他偏头躲了过去。

“我的厌儿都长这么大了。”

司徒空见状,赶紧将人拽了回来,能住在皇宫禁地的女人,恐怕并非善类,还是小心为妙。

“恕在下眼拙,不知您是宫里的哪位娘娘?”

女子回答道:“本宫乃东陵皇后玉琳琅。”

司徒空心下一惊,皇后玉氏多年前已香消玉殒,怎会出现在此?难道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其实是玉氏的鬼魂?

“冒充皇后可是死罪。”

玉氏忽然就变了脸,她伸出手来,一把扼住了司徒空的喉咙。那红色的长指甲,扎进了他的皮肉里。

“汝敢伤害永乐王殿下,亦是死罪!”

莫时雨拿起桌上的长琴,毫不犹豫地朝玉氏的脑袋砸了下去,玉氏的魂魄登时化作一团雾气,消散了。

他用手掌捂住司徒空脖子上的伤口,血液便从指缝里溢了出来。慌乱间,他扯下衣物一角,试图为他止血。

“听雪,你别死,我求你……”

一切都是徒劳的,血还是染红了布条。司徒空能感受到浑身的力气,随着汩汩往外流淌的血液逐渐流失,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想要开口说句遗言,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莫时雨打算冲出去寻太医,可大门紧闭着,打不开。

“妖妇,他若有个万一,我便一把火烧了你这凌云阁。”

“海棠,救人。”

“是,皇后娘娘。”

被长琴敲散的玉氏,再次出现在眼前。她一声令下,里屋走出来一名宫女。那名叫海棠的宫女同莫时雨一块将司徒空扶到塌上。只见海棠姑娘迅速给他敷药包扎,手法相当娴熟。

期间,莫时雨一直握着司徒空的手,没有放开过。

这一切,玉氏全部看在眼里,不由摇头叹气,“海棠,将殿下手上的血擦擦。”

海棠听言,打了盆水,为莫时雨擦拭手掌的血迹,发现他的手掌与常人不同时,并未感到惊讶。

伤了司徒空,便是莫时雨的敌人,还未等她擦干净,便将手收了回来,冷言冷语道:“不劳姑娘费心。”

“殿下可是在生皇后娘娘的气?娘娘这么做,也是太过在乎殿下。”

莫时雨感到脑子乱糟糟的,他这两日见了太多怪人,总是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萧淑妃、老皇帝、莫寒云,此刻又冒出个已故的皇后娘娘。他们没一个是正常人,所说的话,莫时雨一个字也不愿相信。

“我与她非亲非故,用得着她来在乎?”

“皇后娘娘是殿下的生母。”

海棠如是说道,莫时雨愣了片刻,没有相信。他的母亲是青楼的头牌,他在青楼里生活了整整九年。若不是老皇帝忽然头脑发热,将他娘俩接进宫里,莫时雨如今恐怕已是楼里的头牌小倌,更不知在谁的榻上辗转难眠。

“你们都是疯子!”

“厌儿,当年母后也是无可奈何。”

玉氏想再次靠近莫时雨,而他却猛地打翻了搁在床榻边的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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