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很要强,可这副弱不禁风的皮囊,配不上如此强大的灵魂。
心里想着不过是在手腕上割道口子,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身体却先示弱了。幸好苏何闯进来,及时替他包扎伤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你选的躯壳太没用了,跟案上的琉璃盏似的,中看不中用。”
耳提面命的东西,总是左耳进右耳出,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倒是天赋异禀。这逆徒若不是这半死不活的模样,苏何非得叫他将巫族典藏抄个百八十遍不可。
“如你这般频频受伤,就算换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也禁不起如此折腾。人非草木,做事要懂得分寸。”
身子弱,打不得;脸皮厚,骂了没用。苏何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唯有唉声叹气后,继续苦口婆心地教导,愿他能够听进去一两句。
“况且并非所有躯壳都能为你所用,你与这副躯体有缘,魂魄方能依附其中,助你还魂而归。”
司徒空低头看向自己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腕,上头有许多伤痕,深的浅的,少说也有十余道。原来这副躯体的前主人,也是个不惜命的家伙。但这些伤口都不致命,显然是想死而不敢死。
“跟了我,倒是苦了这副躯壳了。”
苏何看向司徒空时,面色十分沉重。
“你要切记,好好爱惜自己。若是这副躯体再损坏,你便真的要灰飞烟灭了,到那时为师也爱莫能助。”
能有一次重生的机会,司徒空已心满意足,哪敢奢求自己如神明那般,不伤不灭。但他并非是安于现状、混吃等死之人,哪怕是换了一副皮囊,也是本性难移。
“人固有一死,只愿轰轰烈烈,不留遗憾。”
苏何忍无可忍,动手敲了下司徒空的脑袋,“你倒是轰轰烈烈了,可有想过爱你疼你之人?”
司徒空吃痛得嘶了一声,伸手揉了揉被敲的脑袋。
“我非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哪能成全所有人?师父也该去寻个师娘才是,余生便能如我这般快乐逍遥。”
“命都没了,还如何快乐逍遥?”
是啊,命都没了,该如何快乐逍遥?正是如此,司徒空才非要救活莫时雨不可,余生若无他相伴,再活百年又有何意义?
因魇虫之事,计划推迟了两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司徒空得尽早与傅元取得联系,网撒出去了,饵料却还未准备妥当。莫寒云何等奸险狡猾,此计需得万无一失才行。
其实也不必司徒空特意去寻,傅元安排的人,已在画音坊守了两日,只需司徒空放出信号,他们便会从暗处现身,为他效劳。
埙声响起来的时候,一名少年从屋顶跳了下来,身着一袭黑衣,手握一柄宝剑,长相却颇为稚嫩,约摸十五六岁的模样。
少年走上前来,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主子。”
“阿越?”司徒空颇为惊讶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年,“你是贺西越?”
少年名叫贺西越,是当年司徒空从莫寒云手里救出来的俘虏。在他沉睡的这些年里,傅元将他培养成了一名顶尖杀手。年纪轻轻,便能将鼎鼎有名的恶徒斩于剑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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