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伤我师父!”司徒空怒喝道。
张猛嗤笑一声,“呵,太子殿下有令不能伤了你,可没说不能伤了其他人。奉劝公子乖乖随我等走一趟,莫要负隅顽抗。”
即便是束手就擒,莫寒云也不会放过师父和师姐,司徒空若是他,也会将人抓起来,以便日后拿来要挟。
“你们休想。”
司徒空一边让莫时雨倚靠在自己身上,一边抽出腰间的鞭子,仗着这些人不敢取他性命,便毫无忌惮地一鞭子抽在张猛身边的小喽啰身上,那人顿时皮开肉绽,哀声痛呼。
正在危急关头,傅元带人赶到。
“给我上!”
一声令下,两拨人混战成了一片,傅元想要救下苏何,可争斗之中,周南枝也被那些人擒住。
“我们撤!”张猛见形势不妙,赶紧带人撤退。抓住了苏何与周南枝,就不怕司徒空不主动找上门来。
很快太子的人齐刷刷撤走了,傅元立刻赶到司徒空面前,见他并未受伤,松了口气,“傅元无能,未救下苏先生与周姑娘,还望公子责罚。”
“此事与你无关,是我连累了他们。”
司徒空此刻精疲力竭,抱不动莫时雨,只能将他交给了贺西越。那小子年纪轻轻,力气却大得很,一把便将人背了起来。
“公子可有打算?”傅元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抓住苏何与周南枝,便是抓住了司徒空的短处,莫寒云定会以此来要挟。司徒空能做的便是静静等着,莫寒云派人再次前来。
次日清晨,司徒空收到了莫寒云派人送来的书信。
瞧见司徒空眉头紧蹙,傅元料想太子必定没安好心。
“公子,信上怎么说?”
“师父与师姐此刻在云汐别院。”司徒空攥紧了信,说道:“莫寒云让我独自前往,换回他们。”
太子何等狡猾,公子此去凶多吉少,傅元颇为担忧道:“太子诡计多端,此去怕是个圈套。”
“哪怕是个火坑,我也得跳,不是吗?”
司徒空当然知道这是个圈套,可为了救回师父与师姐,那云汐别院他非去不可,莫寒云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公子希望我怎么做?”
傅元没有阻拦,也拦不住。以他对司徒空的了解,此去云汐别院,必定想好了对策。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这些年织的网,该派上用场了。”
“公子的意思是?”
“师父与师姐八成不在云汐别院,我要你查出他们真正被关押的地点。”司徒空不紧不慢地说道:“此去云汐别院,一来是不得已而为之,二来是为了拖住太子,好叫你伺机而动。”
傅元点了点头,应允道:“公子放心,傅元定不辱使命。”
司徒空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这些日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将他的身体都给拖垮了。此去云汐别院,也不知莫寒云安得是什么心,他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离开之后,王爷便交给你了。他若是突然发狂,喂他点人血便是,切记不可让他晒到太阳。”
公子所托,傅元一一铭记在心。
“我非公子,护不住王爷一生一世,公子定要安然无恙地回来。”
司徒空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傅元真是好的不学,偏学他威胁人。“翅膀硬了?连本公子也敢威胁?”
傅元正经道:“并非威胁,而是实话实说。”
傅元说得没错,除了司徒空,谁还会跟个傻子似的,对只毫无用处的傀儡不离不弃?
准备妥当之后,司徒空独自动身前往云汐别院。别院里的人仿佛猜到他此时会来,马车刚停在门口,别院的大门便缓缓开启了。
“司徒公子,请随我来。”
司徒空跟着一名紫衣婢女走进别院里,穿过一条鹅卵石小径,来到一座凉亭前。他看到亭中坐着一个男人,定睛一看,那人正是莫寒云。
“太子殿下已等候多时。”
司徒空一看到此人,便感到浑身不自在。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莫寒云瞧司徒空咬牙切齿的模样,竟觉得有几分可爱,不由露出一抹笑来,亲自为他倒了杯茶。
“还杵着作甚?快来坐。”
他们可不是能够心平气和,坐着品茶闲聊的关系。司徒空坐下来之前,已在心里幻想了一百种将莫寒云置于死地的办法。
“太子殿下好雅兴。”
莫寒云笑道:“外邦贡品,有钱也喝不到。”
司徒空端起茶杯,细细呡了一口,苦涩之后带着一丝甘甜,果然是好茶,只可惜邀他品茶之人是莫寒云。
“太子殿下邀我前来,不会只是为了品茶吧?”
莫寒云也是有许久未见司徒空笑过了,在他面前,这人总是这般愁眉不展,无论自己再如何讨好也是枉然。
“怎的如此愁容满面?同本宫品茶,就那么令你不悦吗?”
司徒空终于肯抬眸去看他,“我因何不悦,殿下岂会不知?”
莫寒云拿起碟中的绿豆糕,递到司徒空的嘴边,“吃一块绿豆糕,我便带苏老与周姑娘过来见你。”
司徒空挑眉道:“殿下不放人,我吃不下啊。”
莫寒云不怒反笑,这笑叫司徒空萌生出几许寒意来。
“我的好听雪,还真是会恃宠而骄啊。”
司徒空不想陪他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得逼他现出原形,于是起身佯装要走,“既然殿下如此没诚意,那我们还是改日再叙吧。”
“让你走了吗?”莫寒云拦住了司徒空的去路,语气一改刚才。
司徒空怒道:“殿下难道想将我囚在这云汐别院不成?”
“你说得没错。”莫寒云直言不讳。
司徒空见状,立即抽出了自己别在腰间的鞭子,往石桌上一甩,桌上的瓷碟瞬间碎裂,“我若是不反抗,是不是显得太过逆来顺受了?殿下最厌恶无能的废物,我可不能叫殿下失望啊。”
“听雪想玩,我叫人陪你玩。”
莫寒云拍了下桌子,凉亭外立即窜出很多侍卫来,看这阵仗,别说是抓一个司徒空了,就算抓江洋大盗,也是绰绰有余。
司徒空自知自己逃不出这云汐别院,不过是拿这些人试试身手,出出气罢了。挥了几下鞭子后,便气呼呼地将鞭子摔在莫寒云的面前。而那人却毫不在意,居然叫婢女又沏了壶茶过来。
“昨日在画音坊,你怀中抱的人是谁?”
莫寒云原先只是想请司徒空前来叙叙旧,但张猛告诉他,司徒空与其他男人举止亲密后,忽然改变了主意。他虽不知那人是谁,可一想到司徒空拼命护着别人,便感如鲠在喉,自然而然萌生出想要将司徒空关在身边的想法。
司徒空暗想不妙,若是被他知道莫时雨的存在可就糟了。
“我想抱谁便抱谁,与你何干?”
这话刺中了莫寒云的痛处,脸色倏然变得阴沉可怖,他捏住司徒空的手腕,将他带入自己的跟前,与他四目相对。
“你当真以为我不舍得伤你吗?”
司徒空被捏到受伤的手腕,顿时发出一声痛呼。莫寒云卷起他的衣袖一看,鲜红的血液从白布条里沁了出来。
“这是因他而伤的?”
司徒空挣脱他的手,将此事栽赃嫁祸给了张猛。
“这不都是拜殿下所赐?若不是张大人忽然带人闯进画音坊,跟强盗似的烧杀抢掠,我岂能受伤?”
莫寒云知道张猛没胆子违抗他的命令,况且他也并非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蠢货,司徒空是想借他的手,惩治张猛。
“你若肯乖乖听话,我便杀了张猛,替你出气。”
司徒空横眉冷对,“殿下身边听话的狗不少,不差我这一条。”
“谁让你当我的狗了?”莫寒云将嘴唇凑到司徒空耳畔,轻声说了一句,“我要你当我的妻。”
司徒空登时一身鸡皮疙瘩起,用力将莫寒云推开,那人往后踉跄了两步,撞在凉亭石柱上。
“劝君莫要白日做梦!”
“当年你为莫时雨跳崖时,我还当你对他忠贞不二,原来也不过如此。本宫这就去将那人捉过来。待你我成亲之日,再杀了他助兴。”
莫寒云如同疯子那般大笑起来,“哈哈,你说那人到了地下,会不会向莫时雨告状,说你移情别恋了?”
司徒空咬牙道:“疯子!”
“来人,请司徒公子去后院歇息。”
一名紫衣婢女从人堆后走来,“奴婢带公子去歇息。”
司徒空此刻憋了一肚子火,难免殃及池鱼,对那紫衣婢女视若无睹。婢女瞥了瞥莫寒云的眼神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瞧她也是个可怜人,司徒空便不再为难,随她去了后院厢房。
那奴婢带他走进厢房,将脑袋伸出去左顾右盼后,将房门合上,上了锁。而后擦干眼泪,换了一副面孔。
“主子。”
这声主子,让司徒空认为她是傅元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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