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栖首领这次任务完成得很好，本王不会亏待你的。”一个生着狐狸眼的中年男子，身着宝蓝色裘衣刺虎长袍行至地牢探视栖然。

“多谢三皇子。”栖然抱拳跪在在地上，向面前衣着雍容华贵的人行礼。这位三皇子是当初带领国家剩余民众进入小岛的后羿，三皇子已成了刺客总领的尊称，如今的三皇子颇有些本事，仅在登基后的十八年内便重新创建了一套新的制度，在京城多位皇子身边安插了眼线。他继位初指令岛上分管毒，武，文，视的四位首领领养了两个孩子，目的是为了培养出一支精锐刺客。为什么是两个孩子呢？三皇子为人多疑，凡事要做到算无遗漏，他要这两个孩子内部产生矛盾，一个心甘情愿地监视另一个是否完成了本职工作有无节外生枝，正如同栖迟和栖暮。

“栖首领，你是四位首领里只能狠下心的，栖迟栖暮会是我很好的助理。”三皇子温和地笑了笑，温和中充满了杀气：“我早就说过，做刺客，情感是第一大忌。另外三位总跟我说什么孩子养久了有感情了，真是可笑，你猜最后怎么着了？”

纵然是历经风浪的栖然看到三皇子这副模样也不住心惊，浑身冒着冷汗，生怕逆了他的心意：“怎么了？”

“他们就真的要一直待在地牢了。”三皇子故作无奈地笑笑，踱步过来扶栖然起来：“而你不一样，本王会亲自监工为你重新建座宫殿，等明天栖暮去了集训我自会接你出来，待本王入主中原后也定不会少了你的好处，本王一向赏罚分明，赏的狠，罚的狠。”

“是。”

【一年后】

栖暮完成了一年的集训再来京城是已褪去了初来时对事事好奇的热忱，俨然一副冷面女杀手的模样。终于，那天让她抓住了栖迟的把柄，她竟与那位七皇子互生了情愫，她难道是为了他才背叛自己和母亲说出了母亲的秘密吗？她暗自想到。当她刚蹋上回小岛的船时，她犹豫了，栖迟当初真的会为了这个相识不久男人而背叛与她朝夕相处十六年的她嘛，她不甘心，明明那时候栖迟对她那样好，栖暮的思绪彻底乱了，她索性不去想了，去了初来京城的那家茶馆。

她不自找麻烦，麻烦偏偏来找她了。栖暮坐在二楼阳台看见一男一女手牵手有说有笑走了进来，栖迟地眉目不见了凌厉，只留柔情于眼波之中，神情样子都叫人羡慕甚至有一点点嫉妒。栖暮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她怎么可以羡慕？情感是刺客的大忌。她等栖迟和拓跋靖挑好位置坐好后，在他们身后坐下，听听二人会说些什么。

栖迟问起拓跋靖想吃什么，那神情语气与一年前她问起栖暮时一样。拓跋靖戏谑答到：“夫人近日潜心研制糖醋排骨，为夫何时才能尝到夫人第一次做的菜。”

栖迟轻轻在他肩上锤了一拳，默默红了脸：“谁是你夫人？你为娶我未嫁的。”

拓跋靖龇牙咧嘴地装作痛，却看栖迟神情有了变化，混杂着自责和伤感，他加重了握住栖迟的手的力度，传递给她温暖：“怎么了？”

“我妹妹最爱吃的便是糖醋排骨，本来我完成任务就可以回去见到她了，她怎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栖迟顿了顿：“我最不想的是让她也知道自己的家乡为复仇而生，可如今她显然已经被卷了进来。”

后排的栖暮听后再也无法忍住内心的委屈，脱口而出问出一年前无数次在心里暗自琢磨的问题：“姐姐，为什么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