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夏天到了,顾曼三班倒,每天困的不行。下班去父母家吃个饭,回家倒头就睡,她拉着方佳一起睡,拉上窗帘屋子里暗暗的,安全感十足。她慢慢的有节奏的拍着方佳的背,母女俩一会就熟睡了。

生活好像一个罩子,顾曼在罩子里渐渐与世界隔绝,父母家,车间里,家里,三点一线。在这个看似稳定的天平上麻痹,从没有发现华服下的虱子。或许是从小被父母保护的太好了,她没有经历过恶,也没学会长心眼。永远天真。

在顾曼一成不变三班倒的同时,方严也一直是常白班,中午可以回家吃饭,午睡一会再上班,下午六点下班,朝九晚六。两个人黑夜白天,能一起待着的时间不多,顾曼努力补觉的时候方严在上班,或者方严下班的时候顾曼准备去上班。

每天这样的工作让两人能够在一起的时间变得很少很少,俩人但凡有点时间就要去看方佳,顺便在方佳姥爷家混饭吃。方严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想抓住点精彩,却像抓住沙子一样全部漏掉了。顾曼也顾不得别的,睡个整觉就很难得了,哪顾得上方严的情绪。

生活让方严无奈,可他不是一个主动改变生活的人。他遇见什么人就会变成什么样子,极易被周围人同化。日复一日,回到家,冰锅冷灶,无人管理,他的心野了。他也不会改变生活,不会改变家里厨具的位置,甚至不会去动,不会在意床单的颜色,更不会在意方佳今年几岁了。说真的,他是个可以风花雪月的男人。可能否一起生活下去,看的是运气。

顾曼也是个浪漫至上的女人。她不会盘旋在锅碗瓢盆之间,她依然相信只要有爱,每天下馆子也不过分,她依然相信睡起来再打理家里也不算晚。她还像18岁一样天真,相信爱会使人接纳生活,即使是一潭死水,甚至投一颗石子下去都毫无波澜。

在方严母亲看来,顾曼是不合格的妻子。她既不能照顾方严饮食起居,也不能巧言令色讨好家人。而顾曼心里很简单,她相信当初的那份爱永不会变。有他就有快乐。

顾曼有时生气了,就去父母那里躲躲。方严并不懂得要去理解这个女人的内心世界。他孤单了,就自己去溜溜弯,溜到家楼下吃吃烤串,剪剪头发。犹如未婚人士一样潇洒。

方严那天走进了一个新开的理发店,立刻引来各位发廊小妹的目光,其中一个女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方严观察。她叫禾青青,是老板娘,上下打量着方严,立刻招呼他坐下,敏锐的目光一直在洞察这个男人。剪着头发,禾青青有意无意的肌肤接触让方严毫无准备,努力掩盖着内心的波澜。禾青青化着港台明星一样的浓妆,浓烈的口红,散发着劣质化妆品的香味,不像顾曼那些总是高高在上。她身材妖娆,穿着紧身衣服,头发凌乱着,后面夹着一个鲨鱼夹子,穿着人字拖。方严对这个女人充满好奇。她不像方严见过的其他女人,无论是温柔耳语,还是轻轻触碰,都让方严触电,新鲜感充斥了他的脑海,填补了漫漫生活长路上的寂寥。本是红尘知己,越发接触的多了些。

顾曼对此毫不知情,照顾方佳和家人之外,她以为一切一如既往,不知道早已同床异梦。对这个人她从未怀疑过,给出百分之百的信任。

而事情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展起来,像细胞生长一样不可阻挡。顾曼不在的时候,方严带禾青青回家,或是禾青青带方严回家,方严,禾青青,显然忘记了已婚的身份,肆无忌惮起来。方严那时候从未想过离开顾曼,只是想不起来顾曼,快乐的时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禾青青不这么想。禾青青对方严有所期待,他带这个男人见过全部亲戚朋友,对方严极其的好,好到方严无言以对,好到方严无话可说,她将无形的压力一点点潜移默化的压在方严身上。说真的,方严一点也招架不住。一个从未接触过社会人的方严更不知道如何去逃避这份道德之外的爱,所谓真爱,他渐渐被感动。

顾曼的好脾气被方严利用的所剩无几,方严看着顾曼不觉亏欠,反而对她说自己遇到了真爱,乞求顾曼给这份真爱一条生路。顾曼彻底的歇斯底里了,这些年的时光算什么,方佳算什么,承诺又算什么?几年的夫妻虽做不到相濡以沫,却也不至于这样的不了解。多少感情,恩情顷刻间灰飞烟灭,顾不得方佳怎么想,一系列的战争开始了,顾曼试图挽救方严。方严说禾青青是百般千般的好,他不自觉想见面,想在一起,脸面都是虚设,为了这女人,即使顾曼这里闹的吵的再厉害,甚至两人在方佳面前打的如火如荼,都挡不住方严的心,好似着了魔。

婚姻一纸契约,女人交出的是一生的情爱时光,一辈子的柴米油盐。男人交出的是什么呢?他开心的时候施舍点陪伴和忠诚,寂寞的时候交出的不是誓言和坚守。夫妻之路,艰难险阻,如没有一样坚定的内心,躲得过湍流河水,躲不过妖魔鬼怪。一日夫妻有多少恩情也敌不过新鲜感,敌不过略施小计的攻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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