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深停下动作,面色冷沉地将那鞭子随手一掷,走到堂前的黄花梨木椅子前坐下,微微抬起下颚,看着那单皮眼,冷声,“他是贱骨头不值得我打死,那么你呢?”
“我…?”单皮眼笑容一窒,抓着脑袋讪讪,“我…我怎么了嘛,我听了爷的话,最近都低调的很啊…”
“覃询…”傅南深叫他,眼底是一片讳莫的森凉,道,“很多事情我可以不管,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但我说过不能做的事,你便得给我老老实实的。除非,你想试试白门的规矩!”
话到末尾,傅南深的表情不可谓不严厉。
饶是覃询这样横行霸道惯了的人也忍不住一个哆嗦,扯扯嘴角,“爷…”
“这次跟墨西哥接头的人我就当做是他了,”傅南深用眼神指指跪在地上的人,喊另一人,“阿泰,按规矩处置。”
“是,傅爷。”
保镖心腹阿泰点头。
跪在地上的人一听慌了,一脸惊吓的,咚咚磕头。
“爷,我错了,求爷饶我一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爷我真的不敢了…”
那人很快就在地上磕出一片血印,傅南深不耐,蹙眉,“阿泰!”
阿泰不敢再耽搁,挥手让边上的两个保镖赶紧将人拖了出去,顺便还用力捂住了那张还在求饶的嘴,不让他再发出一点声音来。
人被拖走,傅南深的眉头才稍稍松开,望着覃询,“我再说一遍,那批军火不要去碰,听明白了吗?”
墨西哥T组织推出的一批重型军火,引起了全世界多家黑帮的注意,都跃跃欲试想要得到这批武器。
而覃询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个,他仗着白门在亚洲的势力,第一个联系了T组织提出交易,如果不是傅南深知道后立即阻止他,恐怕他已经跟人家签订合同了。
T组织是北美最凶残的黑帮,常在佛罗里达海干杀人越货的事,也是整个墨西哥的白粉最大供应商,在当地声名狼藉,十分不堪。
傅南深不愿意跟这样的人合作,何况那批货来路不明,是军方追查的对象,他也不想惹麻烦,三令五申白门任何人都不许插手,谁知这个覃询这样大胆,竟还私下里跟日本的山和会达成同盟,真是不知死活!
覃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微低着脑袋,眼底满是不服,却又不好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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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傅家宅院。
覃询一大早来给舅姥爷傅清风请安。
彼时的傅清风刚刚起床,洗漱完后在卧室的飘窗前摆弄那玻璃瓶里的紫蝴蝶标本。
“舅姥爷,我这可不是在告南深的状。您是知道的,我在白门这么些年一直兢兢业业,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白门,可南深倒好,半夜三更二话不说就废了一个兄弟。当然他废个人也没什么所谓,反正都是贱命,但他这样不是伤了其他兄弟的心么?”
覃询从走进这间卧室就一直在反复强调自己在白门的功劳与傅南深的六亲不认。
傅清风则是静静地听着,偶尔伸手向身边的佣人要一点水,小心翼翼地洒进那宽口玻璃瓶里的蝴蝶翅膀上。
那蝴蝶粉紫色,攀附在瓶子里的一小截木桩上,看着很是漂亮。
“何况这回的货真是可遇不可求,”覃询站在边上继续说,“都是上好的东西,多少人等着要抢呢,连朴智彬那小子都起了贼心,您说白门作为亚洲首家还能被这些小喽啰给打脸吗?那怎么着也不能啊…舅姥爷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覃询一大早跑来苦口婆心地,就是准备让傅清风给他做主来了。
傅清风摆弄完那活物般鲜艳亮丽的标本,回过头,终于开口,“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你想要那批货,但南深不同意对吗?覃询…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白门在三年前就不干黑勾当了,南深也说过要把白门引上正道,当时他说这话你也在场,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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