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旗军,乃南岳开国时所建,当时只是一支无人问津的散兵之军,直到先皇在世时,将玄旗军接管的大任,交于沈毕远之手。

短短数年之间,原本还是一盘散沙的兵将,被沈毕远出神入化般的将其训练成了一支可以抵挡万人之兵的军队。

而且在一次激战匈奴十万大军时,玄旗军仅以三万兵将大胜匈奴敌军,使其连连战败。

先皇获悉大喜,故赐名,玄旗。

而他,正是当年靖安王麾下玄旗军的军师,柳清风。

“先生何必如此心急呢?”

沈烨莀拿起茶盏,茶香扑鼻而来。

她的眼眸深沉:“这茶的香气十分淡雅,我倒是第一次饮,方才瞧着先生这里还有棋局,不如咱们边饮,便下一局棋,如何?”

她浅饮下一口茶,淡淡的道:“父亲曾言,领兵作战,就如棋盘上黑子与白子的对弈,柳先生兵法超群,想来这棋艺也不会差,不至于如同盲眼对弈,您是吗?”

此话一出,柳清风拿着茶盏的手一顿。

他在军中成为沈毕远的军师数年,遇到的人皆是对他恭敬有加,哪怕是军中将领对其不服者,也不会用如此轻蔑的语气和他说话。

可眼前若是旁人也就算了,偏偏还是靖安王沈毕远的女儿。

受沈毕远恩惠多年,曾听他口中谈论这位若华郡主,他总觉得,自己了解的沈烨莀,并非是眼前的这个人。

如此的言语,却让他有些看不清这个少女真正的意图了。

沈烨莀将自己的茶盏放下,见柳清风并不语,她轻尔一笑:“怎么,柳先生这么不喜玩笑吗?我不过是一番戏言,怎得会让柳先生有这般凝重的神情?”

她说话的时候,眼眸明亮且清澈,可那眼神里却似乎还有些不明的深意。

眼前的人,虽是一副少年装扮,但明明是单纯闺阁的稚嫩模样,面具可以遮挡住她精致的容颜,却挡不住,她那孤冷,绝傲的冰寒。

柳清风目光微顿,起身朝着内屋走去。

没多久,有着棋局的棋盘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的矮几上。

“这是一方看似不可解的残局。”

只是看了一眼,沈烨莀便拿起棋楼中的黑子,纤细的指尖了然的将棋子放在了棋局之中。

没有半分犹豫。

柳清风的神色倏然一变,而沈烨莀却像似没有察觉一般,仿若自顾自的轻声道:“这领兵,就好似现下的残局。静置不破,毫无胜算。有道是棋如战,战而谋,谋定胜,不知先生可知晓其意?”

柳清风疑惑,忽的拿起了手旁的白子,落在了沈烨莀方才的黑子旁边。

“其意,并非棋艺,好比论战,不是应战。”

“都是战,何来论,何来应。”

沈烨莀笑意晏晏:“我觉得柳先生此言不妥,这话若是旁的什么人听见了,还以为先生的棋艺不精,想谋定而后退呢?”

“毕竟先生没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本事,不是吗?”

说话间,又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柳清风拿着白子的手微颤,抿唇不语。

那原本还尚有些仙风道骨的神态上,竟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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