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杀猪匠和张国因看到的,就是类似这样的场景,不只有一具尸体,而是数不清楚的尸体,森森白骨被熔铸在墙体上,和糯米汁混制在一起,布满整个墙体,那些尸体有老有少,还有的穿着破烂的衣衫,残留着些许头发,面相凄惨而绝望,让人不寒而栗。
“我的乖乖咧!”一个杀猪匠难以置信,瞪大眼睛道:“这得是死了多少人哪?看着像是村民,咋会被弄成这样,到底是谁这么残忍!”
张果因眉头紧皱,观望良久,心里隐隐有了些许猜测。从这些村民的衣着来看,都是晚明的服饰,跟这座双龙观修建的日期差不多一样,而背后的门派或者势力花大气力弄这些东西,肯定有巨大的图谋。
联系这里的地势,双龙汇珠,山水环抱,在风水上看来就是一处下葬的绝佳之地,这样的脉势只要运用得当,自然能够惠及子孙,封侯拜相也未可知。
“再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棺椁?”
张果因让连个杀猪匠围着主殿四处寻找,而自己则来到三面画壁的中心位置,再次拿出那个罗盘,掐诀念咒,一面照着罗盘上的针所指方位来推演,一面仔细观察三面壁上的图画,力图在脑海中把这些图画联系起来。
约莫过去半盏茶的功夫,两个杀猪匠提着煤油灯转回来,纷纷报告一块棺材板都没有发现,张果因嘴里轻轻嘀咕道:“怎么可能,按照这地势和三面石壁的布局来看,有棺椁必定放置在主殿坎、离、乾、震四位。”
“说不定就在你屁股下面。”那身宽体胖的杀猪匠靠在壁画一侧上,双手交叉抱胸,朝着张果因调侃了一句,心里很不满这个老道大惊小怪。只是他挪动肩膀时,莫名感受到自己触碰到了什么东西,失去了支撑点,差点让他失重倒地。
张果因开始也不相信那杀猪匠的胡说八道,因为按照风水来说,将棺椁葬在他的屁股这块位置可不是好兆头,这是个聚阴之地,煞气深重,周围所有死人的孤魂野鬼都集聚在此地,是个大凶之地,只怕唯有傻子才会将自己或者长辈葬在这块位置。
可是…….
陡然间,地底传来机括转动的声音,张国因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两个杀猪匠可能触动了什么机关,他正准备去问时,却见屁股底下缓缓升起一个暗黑色棺椁。
张果因:“……”
他噔地一下站起来,拍拍屁股,稍稍退后了几步,斜了眼不明所以的那个杀猪匠。还真是被他的乌鸦嘴说对了,这埋葬棺椁的人还真的将方位选择在这里,只是这样一来,事情就更加不好处理了。
此时见棺,不是发财,是要见血啊。
埋了这么久,常年累月吸收煞气和鬼气,不是大粽子也是凶悍的厉鬼吧。张果因从百宝袋里掏出一柄铜灯,点亮后置于棺椁台阶三寸之地。他的做法跟摸金校尉不同,但是目的差不多类似,都是为了探查棺椁里的鬼气或者大粽子的态度。
而且他这铜灯可不是地摊货,而是正经的长明灯,在鬼界颇受欢迎,据说能够给那些孤魂野鬼指引黄泉路的方向,还能给他们暖身体,只要鬼见了长明灯,都会很老实的待着,就像镇定剂般。
那身宽体胖的杀猪匠见了棺椁,反而一扫恐惧之色,满眼盯着棺椁发光,手里攥着撬棍,对张果因使眼色,道:“道长,这单干不干,我看有你在,能行!”
这话把张果因气的,他正经的茅山正宗掌门人,可不是那些满身鬼气臭气的土夫子,让他下墓盗宝,就是对他人格的侮辱,当即指着那杀猪匠的鼻子就骂:
“死胖子,我带你们过来是驱邪避祟的,还你们村子宁静,你别想拉着我去干死人勾当,我堂堂茅山正道岂会做这种无耻之事。你也不怕折阳寿,以后下地狱被怨鬼打死。”
那杀猪匠撇不过脸去,在同伴的劝说下这才收了贪心,他刚准备转过身跟张果因说话,就在这时,棺椁里突然传出木板咔咔的移动声音,三人默契地相继退后几步,却见棺椁前的铜灯应声熄灭,周围又陷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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