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初秋的西北已经是冷的了。
靳凤染沐浴后,坐在凳子上,绯竹给她擦着头发,她那些一方素色的绢子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那根笄簪。
不一会,绯月从门外进来,手里提了一个汤婆子,放在一旁,对绯竹说“给小姐弄好了就过来暖暖,你身子底子太弱,改日跟着我一起练武吧。”
绯竹撅起嘴冲着靳凤染说“小姐,你看,她又想让我弄那些舞刀弄枪的诶。”
靳凤染从她手中接过吸水巾,触到了她的手,一片冰凉“你幼时落过水的,身子差,在都城那么暖和的地方都是长年手脚冰凉的,不要总是嫌弃绯月练武一身子英气的,没有女孩子家的样子,你体寒本就畏寒,这里的冬天不比都城,练练也是为你好。去取汤婆子吧,这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
绯竹撒娇不成,反被说了一通,轻轻跺了跺脚,去桌子上抱着汤婆子生闷气了。
靳凤染梳了梳头发,“怎么样,家里的信寄去了吗?”
绯月一边拧干吸水巾一边说“送去了,夫人送来的厨子明天就到,让我们去接,然后还带了官文,听说是兵符。”
靳凤染点点头“兵符这事。不要声张。”
……
是夜,月明中天。
几滴鲜红的血液洒下。卫猎死不瞑目的脸砸在地上。
清晨,很快就有人来报了过来,管家很快把消息拆了两份,分别给州统和通判送去。同时还送了一个消息,幽州城守,萧玉衡要回来了。
靳凤染撇撇嘴“萧玉衡,他儿子萧书倦可是个小古板,不知道老子是个什么人。”兴趣不大,但是对卫猎之死,靳凤染不感兴趣但是管家说她必须去。
靳凤染斜倚着树,看着叶子慢慢的摆动,“他卫猎算什么?也要我亲自去看。”
管家躬身道“州统这事,你不得不去啊,”
靳凤染皱眉问:“为何?”
“卫猎,卫大人虽然官位不高,但他实为朝廷三年前送至此地辅佐萧城守的四品青袍官。现下箫城守不在,只有您比他官阶更高了。”
“箫城守不是要归?”靳凤染问,她记得昨天绯月还说明天萧玉衡就回来了,而且刚才管家也说了。
“箫城守是要来,但是他绕道京城去看了公子。”
“公子,萧书倦吗?”
“正是。”
“那好,备马,让衙门的人先处理一下,她过会过去看看。”随后喀颜云草表示也想瞻仰一二。
于是两人很顺当的一同出了州统府去往衙门。路上,靳凤染趁着马蹄风急,轻轻问了一句“死了,你猜是天灾还是人祸。”靳凤染走在前面,喀颜云草看不清她的脸,只从语气中听到几丝端倪却无从查证。
“嗯?”他发出一个单音节词,表示没有听清,后又补了一句“该是坏事做尽,天灾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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