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过脸去。
沈婕妤一愣,微微直起了身:“是疼吗?”
“没有!”她不知哪来了底气,叉着腰瞪她,“本宫是贵妃,你…你就是婕妤,你不能掐本宫的腰,没…没礼数!”
“是,妹妹失礼了。”沈婕妤颔首微笑。
到底是怎么被反客为主的呢,温幼央心乱得很,冲她摆了摆手:“本宫累了,要睡觉。”
她一看沈婕妤脸上赫然映着“可陪|睡”三个大字,立刻又加了句道:“不要你陪。”
“好吧。”沈婕妤遗憾,“那姐姐好生休息,我过几日再来。”
幼央翻身滚进被子,蒙住头。
待床边人离去,殿内安静下来。她数着心跳声渐趋正常,松了口气。
似乎从某个时候开始,两人单纯的交好变质。
一起去沐浴?习以为常的牵手和拥抱?同床共枕后的身体熟悉?
她早就该发觉,吃醋,羞涩,占有,沈婕妤所展现给她看的,不仅仅那么简单。
“如果她是陛下,这样做有什么用意吗。”
但如果她真的是名女子……
幼央咬手,她又该怎么办呢。
连着几日,沈婕妤都没有出现,反倒是陛下的生辰宴越来越近。
温幼央忧心忡忡了几日,时而惆怅望天,甚至还在纸上涂涂画画些不着调的东西,趁公主出去和贤妃用膳,掬夏凑到书桌前仔细看了看。
纸上有画也有字,掬夏觉得这只是自家主子随手乱写的,正想拿去丢掉换张新的给她铺上。
无意却瞥见纸张角落的一小排文字。
鬼使神差,她认了认。
“糟了!”女孩一把把纸拍在桌上,一个箭步冲出宫去。
***
卷月和银烟分走撵轿两侧,幼央瘫躺在轿子上,腮晕潮红。
“今晚是陛下的生辰宴,我早说让你看着点娘娘了。”卷月责备道:“和贤妃用了顿午膳醉成这样,别说菜里有酒酿鸭子。”
银烟:“没…没酒酿鸭,是贤妃娘娘说有坛珍藏的桂花酒,酒性不劣,我想着应该没事,就让娘娘喝了几口,谁知贤妃娘娘都没醉,我们娘娘先醉得七荤八素了,所幸喝得不多……”
“罢了,回宫让娘娘喝碗醒酒汤醒醒酒,再去生辰宴吧。”
众人走近宫门,守门的小婢行礼道:“参见娘娘,沈婕妤来了,现下正喝茶等您呢,奴婢抱了团团进去给她先解解闷,没想到娘娘您这么快来了。”
幼央咂了咂嘴:“沈婕妤?快快,让本宫下去。”
卷月让人落轿,连忙扶她下来,人还没扶稳,她就提起裙子迫不及待地奔进屋内。
“走吧,我们先去给娘娘煮醒酒汤。”卷月拍拍手。
二人来到厨房,等汤煮好的功夫还要很久,卷月便靠着台子和银烟闲聊,聊着聊着聊到婉妃。
“你可以啊,娘娘让你换药,你换了个什么?”卷月眨了眨眼。
银烟引以为傲地拍了拍胸脯:“当然是普通的水了哈哈哈哈!”
她们大笑一阵,卷月问:“那媚|药呢?”
“给娘娘了,今天我还看放在罗汉床上呢,我打开见过,黄黄的跟蜂蜜似,闻起来还甜腻腻的,用来当茶料最好……”
忽然她笑容一僵。
“茶料,茶料好啊,”卷月附和道,随即语速也慢了下来,“你说它放在哪儿?”
二人对视一眼。
银烟幽幽:“守门的小婢说沈婕妤在干嘛,在喝茶?”
一刹那,卷月顿遭雷劈,拔腿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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