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雄判断自己的价值,一切基于死语症的稀缺程度,至于有多稀缺?反正普通人能查阅的网络百科都没有记载这类病的症状,图书馆的心理类专业书籍,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也未有记载。

严格来说这不归于精神疾病,没有药物治疗,没有理疗师能帮;也不归于脑神经生物静电这类需要专家来解释的现象。

魏雄自认为对世界的理解是普通青少年的水准,他不会无病呻吟,不曾经历人生迷茫时所滋生的自怨自艾。当了解到‘共时性’这个心理学专业名词,他就有了对自己症状的解释,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能往封建迷信靠拢。

共时性,即‘说曹操曹操就到’的神秘现象,这个词被荣格塑造出来仍然涉及到了概率,而不是像魏雄这样百分百中,可好歹也能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不至于认为自己是个怪人。

“我的死语症能给你们带来很大的帮助,”魏雄把叉勺整齐放在盘里,抬头直视刘沁,“杀一个大洋彼岸的资本家之子,想必是需要你们权衡的选择。”

这显然逾越了超自然调查局的权利,以女侍者为首,都认为这个小子疯了!

“我会请示上级,”刘沁对这桩杀人差事显得几分认真起来,她起身和一众调查局官员开始交头接耳,魏雄聆听他们激烈的商讨,甚至瞅见厨子取出了一台thinkpad手提,急促敲打着键盘。

魏雄收回视线,望向窗外,碾死小松鼠的光头大汉正在倚靠皮卡的引擎盖,嘴里嚼着甜甜圈,手里捏着白色包装的魔爪饮料。

他对此表示疑问,这个大汉明显也是和刘沁一伙的,为什么不进来呢?

可很快,两只比特犬从皮卡后窗跳了出去,一前一后跑到餐厅的玻璃外沿,居然就地开始繁衍子孙,动作粗犷。

大汉搔搔头,轰隆隆大跨步来到爱犬的身后,抱着它们就往车里塞。

几拨想要就餐的路人见状,直接掉头就走。

“难怪这里半天不来客人,暂停营业之前都没有。”魏雄十分敬佩大汉冰雪天的举动,觉得他一定在调查局里头赚了很多辛苦钱。

刘沁这时回到魏雄的餐桌,“关于安庆的个人档案,”她明显语气笃定了许多,快速说道,“已经列入了调查局的行动项目,它需要被下达时,一定得契合天时地利的时机。”

言下之意魏雄已经明白了。

于是,他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既然我个人面临的问题得到答复,那么调查局目前面临的问题——爱德华·库克,需要现在的我帮忙吗?”

刘沁眼神一亮,“你已经察觉到了?”

“我不傻啊,”魏雄皱眉道,“怎么会那么巧,正好我下机后就感知到了他的死意,而且排队正好排到他面前,来到行李转盘处又亲眼见到他肢解的惨状……绝对不是巧合,是谁刻意为之?张Sir吗?”

尼克张身为海岸警卫队警衔不低的存在,对机场安全方面的管制权也不会低。

按官方职称,直译过来称呼他检察官更准确。

刘沁诧异地看了眼这小子,和他打起交道至今总是不需过多废话,令人愉快。

“是的,这是张sir和我们调查局共同努力的结果,为的就是测试你死语症的真实性与准确率,很明显,你过关了。”

刘沁接下来提及到了幽灵‘金’的连环杀人案。

悬疑电影里的杀人凶手,屡屡寄信给警局,让警察猜谜,让他们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情节,在美国电影里已经不新鲜了,大多是真实案例改编。

21世纪是信息化发展爆炸的年代,警方的通讯侦查能力称为天罗地网不为过,基本不可能出现那么蹦跶的杀人犯。

除非那个杀手是常规手段所不能侦破的,没有错,也很不幸——幽灵‘金’成为了电影情节的模仿犯,通过超自然能力杀害了四名受害人,算上今天的机场肢解案,这已经是他的第五起有目的性的杀人了。

每杀完一人,金都会视频通讯当地警方,亲自告诉警察自己下一个要杀的人,而且连日期和地点都透露得清清楚楚。

没办法,警察除了能看见视频那头冷冰冰的墙壁外,无法获取有价值的线索——谁叫人家是透明的呢?

达美航空是美国人的航司,想要操控班机晚点降临机坪,难度不会太大,从分销网点、eterm黑屏出票系统,到塔台指挥,魏雄已被告知都有调查局的骇客篡改了数据,在命案发生前,必须让他下机,足够接近机场内的目标。

一切都是为了让魏雄触发死语症——对肢解分尸受害人的情绪反应分析,全都列入了调查局的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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