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说清鲍妮法西娅的身世,就要提到胡利奥·列阿德基先生,那就要从很久前的一件事说起:一个名字叫伏屋的RB人。
伏屋是怎么回事儿呢?
这个RB人原本在小店里打工,被老板诬陷偷了钱,给放了大狱。在狱中伏屋碰见两个企图越狱的人,跟着一起干,未曾料想越狱真的成功了。
虽然其他两个人的下场不好,但是伏屋还算幸运,就这么四处逃窜,在逃到伊基托斯时,伏屋靠良好的演技欺骗了胡利奥先生的助手法毕奥,并拿着钱跑了。
拿钱跑路的伏屋在那时并不能单独进山做买卖,他需要一个助手。于是,在逃到了约莫潘巴后,他结识并劝服了送水工阿基里诺。而后,伏屋同阿基里诺远走伊基托斯。
(后来伏屋的另一个手下潘达恰是阿基里诺带来的,阿基里诺在河上救了潘洽达,他是一个杀人的逃犯)在伊基托斯,胡利奥·列阿德基先生遇到了这个让他遭受过损失、却一拍即合的混蛋,于是让伏屋短暂的成为了他的得力助手。
在此期间,伏屋相当于给胡利奥·列阿德基先生打工,并赚到了一些钱。
一次发大水时,他慷慨掏钱找人背出了困在水中的拉丽达。
伏屋的气概、演技和慷慨解囊当然给拉丽达母女留下了不俗的印象,拉丽达开始五迷三道,与伏屋离开伊基托斯私奔了。
由于没钱,他们俩并没有逃太远,而是到了乌恰玛拉小岛,那里有列阿德基经营的一个庄园。
在那里,拉丽达遵照伏屋的指示,用美色诱惑了列阿德基,玩儿了一招“仙人跳”。
列阿德基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得到拉丽达,反而失去了汽艇和钱。
此后胡利奥·列阿德基到了圣玛丽娅德聂瓦镇,做起了镇长。
他本不想担任此职,但包括三位橡胶生意的中间人在内的诸多生意人都极力劝说,所以他勉强接受了镇长的职位。
橡胶中间人所做的生意,基本就是二道贩子,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把橡胶球从土著阿瓜鲁纳人手中买来,转卖到伊基托斯,谋取暴利。
这种生意的筹码有时是极其低廉的,甚至不用金钱,而是给阿瓜鲁纳人一些镜子、匕首等物品,便换来价值不菲的橡胶。
终于有一天,鲍尼诺·佩雷斯和特奥费洛·卡尼阿斯两位政府派去散播文明的教师(或者是企图搅乱生意的人?)向阿瓜鲁纳人的头领胡姆揭示了中间商的环节。
他们劝说胡姆,不要再与秘鲁人合作了,绕过中间人,直接去伊基托斯卖橡胶。
土著就很听话的接受了,也很愤怒自己原来一直遭受盘剥,却给中间人带来了暴利。
很快,以胡姆为首的阿瓜鲁纳人就一个橡胶球都不再卖给中间商了。
这使得参与橡胶走私的胡利奥·列阿德基等人利益严重受损,他们决定,好好的教训一下阿瓜鲁纳人和那个桀骜不驯的头领胡姆。
此时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一位军队中的班长德尔加多,向中尉请求回家探亲。
同时,由于不熟悉当地星罗棋布的河流,他需要一位领水员和一位佣人跟随。
为了讨好中尉,他许诺为中尉带回土著人治疗蚊虫叮咬的奇药。经中尉同意后,德尔加多班长点名让以前是领水员的新兵聂威斯和一位佣人跟他一起返家。
路上,德尔加多班长趁土著村庄空无一人,偷窃了不少土著人的东西,不巧的是被赶回来的阿瓜鲁纳人发现,于是遭到毒打。
佣人被打死,德尔加多班长受伤,聂威斯趁机跳水逃跑,既逃离了危险,也逃离了强制兵役。但是,却从此沦为逃兵。
此事由于涉及土著攻击军队士兵,刚好被列阿德基等人利用,他们劝说军队,与自己联合,一起教训阿瓜鲁纳人。
狼狈为奸到一起的一伙人出征土著村子,狠狠教训了阿瓜鲁纳人,并掠走了两个人:一个是胡姆,另一个是土著小姑娘——鲍妮法西娅。
至此,鲍妮法西娅的身世已经清楚。
当时还是儿童的鲍妮法西娅经列阿德基照顾一段时间后,被送往当地修道院。
列阿德基由于生意原因,回到伊基托斯,他的助手法毕奥先生接替他担任镇长。
其实列阿德基回去伊基托斯,相当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走私橡胶。把橡胶球装到箱子里,贴上烟草的标签,运出去。
至于被掳到圣玛丽娅德聂瓦镇的土著首领胡姆,则开启了一生的噩梦:被掉在树上毒打,烧坏了腋窝,遭到全族人的蔑视。
此时有两件事几乎同时进行着:伏屋靠手枪和个人魅力征服了汪毕萨人,开始了疯狂的打劫土著部落行动。
汪毕萨人生性好斗,伏屋利用他们这一点,煽动他们大肆抢夺其他部落。
列阿德基把钱给中间人,中间人把钱给琼丘人,琼丘人收到预付款,准备好货物时,伏屋和汪毕萨人拍马赶到,抢个精光。
如落叶般飘零的胡姆,也在此时与伏屋和汪毕萨人在小岛上相会了,出于对“屁鲁人”的仇恨,他帮助伏屋,抢劫列阿德基的货物。为此苦恼的列阿德基不得不求助军队,却迟迟未得到相应。
另外一边,跳进水中逃跑的领水员聂威斯,经历了长时间漂流,九死一生,最后却意外的被伏屋和汪毕萨人救起。
从此聂威斯听命于伏屋,由于他是经验丰富的领水员,所以伏屋为首的土著抢劫团伙......
可谓如虎添翼。
可是伏屋有了钱和地位就开始得意忘形,胡搞土著姑娘,生活淫靡,最后患上了麻风病。
加上他对拉丽达的毒打谩骂,使得后者跟随聂威斯私奔(连伏屋的孩子小阿基里诺都带走了),去了圣玛丽娅德聂瓦镇,定居下来。
颇为讽刺的是,聂威斯竟然没有改名换姓。
为他之后被军队发现埋下了祸根。病情日渐恶化的伏屋则由阿基里诺带着,从河上漂流,去康复疗养。
另一边,鲍妮法西娅放跑了孤儿,被逐出修道院,好心的聂威斯夫妇(已和拉丽达有了孩子)收留了她。
作为领水员为警局效力的聂威斯与警长利杜马在寻回逃跑孤儿的行动中,建立了良好的友谊。
经此,他和拉丽达将鲍妮法西娅介绍给警长,二人在镇上教堂成婚。
这期间时间匆匆而过,可怜的胡姆不断来镇上讨要说法,新来的中尉和镇长都对此事并不理睬。
胡姆至死都在讨要说法——并不知道向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在警长利杜马同鲍妮法西娅结婚并离开森林地区,回到皮乌拉之前,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军方终于有了迟缓的反应,决定派军队和警察联合剿灭伏屋抢劫团伙。利杜马作为警长,当然参与了其中。
在岛上,他们抓到吃草药(难道是......叶子?)吃得奄奄一息的潘达恰,把他带到了军方营地进行审讯——潘达恰招认了领水员聂威斯的事情,新来的中尉通过回忆胡姆来镇上时,与充当翻译的聂威斯嘀嘀咕咕的情节,恍然大悟。
回到镇上,下令警方立即逮捕聂威斯。利杜马企图放跑聂威斯,遭到后者拒绝。
聂威斯被抓走服刑,很久后才放出来。拉丽达与觊觎她许久的警察“讨厌鬼”成婚,并生下一子。
回到皮乌拉。
继续做巡警的利杜马,在一次夜间巡查中,受到了当地恶霸塞米纳里奥的挑衅。
在利杜马提议的俄罗斯轮盘赌游戏中,塞米纳里奥不幸把自己打死。
利杜马涉嫌杀人,丢掉了巡警的职位,被关入监狱数年。作为一起成长起来的二流子,在利杜马被羁押后,何塞费诺、猴子、何塞三人频频调戏已怀有身孕的鲍妮法西娅。
何塞费诺是最为阴险狠毒的一个,他强行占有鲍妮法西娅,命她堕胎。在此之后,鲍妮法西娅受何塞费诺的威胁,被迫进入琼加开设的绿房子妓院中,做起了妓女。
在绿房子里,鲍妮法西娅有个新名字,叫塞尔瓦蒂卡。
数年后,出狱的利杜马回到皮乌拉。
在发觉自己的妻子鲍妮法西娅已经沦为妓女塞尔瓦蒂卡之后,利杜马崩溃了。
通过旁人之口得知真相的他,与猴子、何塞、塞尔瓦蒂卡一起痛揍了何塞费诺。
终于,已近垂暮之年的老琴师,同时也是最早的绿房子的缔造者安塞尔莫先生走完了他离奇的一生。
利杜马、琼加、塞尔瓦蒂卡、猴子、何塞、塞瓦约斯医生、安赫丽卡·梅赛德斯等人一起为他举行了守灵仪式。
当然,还有他一生的老对手,冥顽不灵的纵火犯加西亚神父。
纵观《绿房子》,其时间、空间的快速转换及交叠,实属罕见。这样一部作品,完全可以从任何一条线索拎起来,最后牵出蜘蛛网一般密集又完好的故事。
以上的概括性叙述当然过度简化了这个精彩的故事,除了原作,再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什么能复述作品本身了。
两段交错的对话拼凑在一起反映某个场面的写作手法,已在《城市与狗》中初见端倪,而在《绿房子》中可谓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伏屋?”阿基里诺说道,“是我们分手以后很久才认识的吗?”
“大约一年以前,波尔蒂约律师,”夫人说道,“我们那时住在伯利恒区,那年发大水,我们家都进了水。”
同样精彩的还有不断变换的叙述口吻。
鲍妮法西娅的故事使用第三人称,伏屋的故事通过阿基里诺与他的一问一答和盘托出,中间夹杂了伏屋凌乱的回忆和想象,利杜马在森林地区以作者描述为主,而在皮乌拉城则更多通过绿房子内琼加等多人对话展现。
安东尼娅的故事无疑是安塞莫尔的内心独白和潜意识描写。
还有就是精心安排的情节结构,譬如安东尼娅难产至死的一段与何塞费诺逼迫塞尔瓦蒂卡堕胎一段紧邻;最精彩刺激的俄罗斯轮盘赌片段被刻意的分散;每一章开头都以不同人物切入的楔子等等。
如果说层出不穷的写作技巧已经使人目乱心迷,那么在花式外形下依然力度不减的作品内核之锋利,则令人惊叹:招式既好看,也致命。
对于以胡姆为代表的土著人面对现代化、“文明”冲突等不断难以回避的问题,驹子选择直面悲剧,在此背后,是对全球化浪潮中不断受到侵袭、频临消亡的弱势文化的大声疾呼。
而在以皮乌拉、圣玛丽娅德聂瓦镇为窥视孔的那支伸向拉美腹地的望远镜,则同样让人看到,宗教所的伪善,军队、警察和富商狼狈为奸,在贫瘠与落后中肩负沉重生活的人们,面临突如其来的新生活,是如何措手不及与麻木不仁。
在此大环境下,绿房子,颇有些值得玩味,善之狠毒,恶之有力,人们是娱乐至死,还是濒死而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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