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张允和王川等到和李开春约定的时间,还迟迟未见他来报信,正想出门打探情况,房门却被人从外面砸了个稀碎。
张允和王川吓了一跳,在漫天尘埃中愣怔了片刻,两人对视一眼,抄起桌上的刀,穿过破烂的门洞,冲出去查看情况。
“他娘的是谁敢砸老子的门!”张允大吼一嗓子,待看清来人后大吃一惊。
只见云朵一袭红衣骑在马上,右手紧握一把半人高的大刀,刀尖指地,绑在刀柄上的红绸在风雪中肆意翻飞,红衣红绸在白雪的映衬下异常刺目。
她神情漠然,却让人感觉到压抑的愤怒,在马背上睥睨着他们,浑身散发出肃杀之气,与往日判若两人。
王川见了云朵有些心虚,嗫嚅一声:“二小姐……”
相比王川张允镇定得多,他见云朵这幅模样,暗自纳罕,难道顾怀衍被巡山的岗哨擒了?那倒省的他俩去张彪处报信了,可云朵怎会找到他们头上,莫非李开春暴露了?
由于云朵揍李开春闹出的动静太大,一些山贼闻讯跟着过来瞧热闹,此刻在院门外围了一小圈人,他们弄不清状况,都伸直脑袋一脸急切地朝院里张望,有的甚至还攀上了墙头。
张允心中的疑惑更甚了,粗声粗气地问道:“二小姐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云朵抬了抬眼,冷漠地说:“取你们的命。”
张允、王川大惊,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话会从云朵嘴里说出。
云朵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双脚在马镫上一蹬,借力飞身下马,挥刀照着张允、王川头上砍去。
张允、王川堪堪躲过这刀,云朵手腕一翻,横着又是一刀,张允后退一步,以刀格挡,化解了云朵的攻势,手却被刀柄传来的力道震得发麻。
云朵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攻势如雨点般砸下,没有一点多余的招式,步步紧逼,刀刀致命,显然方才那句“取你们的命”不是戏言。
王川开始还有顾虑,见云朵这般,便使出浑身解数,却也只能勉强抵挡,没有一点回击的余地,饶是这样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力气也逐渐耗尽,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张允本就是好勇斗狠之徒,以前还跟过几个师父学习拳脚功夫,刀下的亡魂不少,对阵云朵他颇为自信。
云朵的功夫他了若指掌,花样多力道弱,虽然不差但要胜他还是有些困难,但此刻的云朵,全然不是平日的打法,出手就是一个“狠”字,几个回合后便打的他没有招架之力。
云朵身形矫捷,目光敏锐,寻了个空档使了招盘龙吐信,挥刀斩伤王川右手,王川握不住刀,迎面挨了云朵一脚,飞出一丈远。
云朵即刻回身,松肩沉肘,刀锋横扫,划破了张允的腹部,张允吃疼倒退两步,栽倒在地。
云朵上前,跨在张允身上,双手握住刀柄便要向下猛刺。
这刀下去张允恐怕命不保矣。
这时人群中一个声音吃惊地唤道:“二小姐?”
声音清润,宛若玉石。
云朵一怔,以为出现了幻听。
她握刀的手顿在半空,呆呆地转过身来,只见人群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格外醒目,玉质金相,温文尔雅。
云朵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胸中提着的那口气骤然一松,泪水如决堤洪水般滚落,她扔下刀,飞奔到顾怀衍跟前。
顾怀衍见云朵满身血污,脸上糊满泪水,有些不知所措,刚刚开口问了句:“怎么……”
话未说完,便被云朵扑上来紧紧搂住脖颈,听她放声大哭起来。
周围的人集体愣住。
顾怀衍有些局促,犹豫了一瞬,抬手轻拍云朵的背脊,嘴里低声安抚道:“莫哭,莫哭。”
云朵像是受了委屈的孩童般,全然没了方才的冷漠威严,她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呜……你怎会在这里?呜……我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呜——”
顾怀衍颈间被云朵滚烫的泪水蹭的湿糯一片,他虽不知她伤心的缘由,却切实感受到她的无助与委屈,莫名心底一紧,也顾不上旁人的目光,收拢手臂拥她在怀。
今日他接了李开春的委托,心中有些疑虑,据他所知,云朵值守的时候都是和手下人同吃同住,不会命人单独准备膳食,而李开春平日待人冷淡,不像是会主动给云朵送膳食的人,何况李开春指的那条路是朝着山下走的,他便多了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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