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安走路也不好好走,不看路,一个劲地直直盯着江陆瞧。

这还让人怎么走?江陆无奈的看她:“怎么了安安?”

齐安安对他笑:“我家江陆宝贝长得真好看。”

她最会哄人,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些古灵精怪的话,让他不知道如何招架。江陆眸光柔和,有时他也想开口回一些柔软的情话,可是又实在不会说。

他不会说,就弯腰倾身过来,想吻一吻她。

谁知齐安安向后仰了仰头,哼了一声:“我还没说完呢,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不怎么乖。”

江陆失笑:“为什么?”

齐安安抱着他的腰,仰头看他:“你睡得不好,总是失眠,怎么不告诉我?”

江陆默了一瞬:“我”

“你什么你,”齐安安愤恨地伸出一根食指戳他,却戳到的都是硬邦邦的腹肌,顿时又不乐意了:“江陆你穿的太薄了,现在是冬天!”

“我错了,我明天穿厚一点,”江陆声音极温柔,立刻认错,又说,“别听丁向南瞎说,他爱操心,说的太夸张了。”

齐安安才不信呢,相反她觉得丁向南已经忍不住来跟她说,肯定是情况比较严重。

“我不管,我已经想好了,以后晚上十一点我们就通着话,我听见你睡着之后再睡。如果你失眠,那我就陪着你。如果太严重的话,要去医院看看。”

江陆说:“胡闹,不行。”

他不知道丁向南是怎么跟齐安安说的,他确实会失眠,只是频率没有那么大。对于他来说,比失眠更可怕的是做梦,噩梦惊醒之后,他就再也睡不着了。

这半年过去,他噩梦的频率比以前增加了不少,原来是一个月梦见一两次令他心神难安的东西,现在半个月就会梦见两三次。

梦中齐家落败,齐彦潦倒,他看不见安安的脸,只能听到她一直在哭,一直在哭。

即便醒了之后,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只是梦而已,和现实无关。可长期以来循环往复的相同梦境,也让他心中生出了切实的不安。

“不要,我想陪着你,你会不接我电话吗?”齐安安反问,笑盈盈地看他。

江陆无话可说,他怎么可能不接她的电话。

“所以你也不会挂我的电话喽。”

江陆心尖生疼,她今天说的哪一样他都舍不得,低声道:“安安”

“不听不听,就这么说定了。”

齐安安言出必行,果然晚上十一点给江陆打来了电话。

江陆接起来,齐安安在那边带着笑意催他:“江陆,快睡觉,我陪着你。”

“那你”

“嗯?怎么啦?”

她清甜的嗓音在夜晚听来格外温柔,江陆心头一阵酸涩。

“没事。”

他心爱的姑娘这么好,他恨不能用尽一切去爱她,只盼她以后不要再来他梦里哭了。

过了一会儿,宿舍里的张文飞察觉出有点不对:“陆哥,你刚才不是接电话吗?你们怎么没说话?”

江陆“嗯”了一声,淡淡说:“她在哄我睡觉。”

话一说完,他就听见那边安安极力忍着的笑声,偶然泄露的一点声音,甜的他简直无措。

我可真多嘴啊,张文飞泫然欲泣的闭嘴了。江陆失眠的事他们宿舍都知道,有一次他打游戏打到半夜,回头看见江陆睁着眼睛,还以为他吵到他了。问了才看他轻描淡写的摇头,说是失眠。

好几次之后,他们都知道江陆睡眠质量实在是差。

旁边的吴潇高呼一声好家伙,立刻拿出手机给女友打电话,他女朋友是开学的时候谈的,和他们都是同班同学,这会儿也没睡,接了电话疑惑的问:“刚才不是说晚安了吗?”

吴潇很幸福地说:“你能不能哄我睡觉啊?”

电话那头的妹子无语,他们已经出了头几个月的热恋期,这会彪悍的骂道:“你还用我哄你睡觉,你睡觉还用人哄啊?我哄倒是可以,我看不等我开始哄你就已经睡死了吧。”

他们宿舍一共就只有他们两个有女朋友,大晚上能吃两份狗粮,张文飞很不快乐的看着丁向南:“老丁,你自己打光棍吧,我下学期就要脱单,不脱不是中国人。”

丁向南说:“那祝你顺利,我估计我下周差不多就能脱单了。”

他看了眼江陆那边,摇摇头,无声的笑了笑。

每天晚上睡觉,江陆就把手机放在枕边,虽然他们两个没有说话,但却感受到了踏实的陪伴,仿佛安安就在身边一样。

这样的温馨持续了好几个月,江陆都没有失眠,也没再受到噩梦的侵扰。

二月末是齐安安的十八岁生日,她生日的前一天,像往常一样,听见江路清浅睡去的呼吸后,齐安安挂掉了电话。

寂夜深深,江陆陷在一个梦中。

这次,他不仅听见安安微弱可怜的哭声,还看见了她的背影。

她跪在地上,对身前那个看不清楚脸的人说,放过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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