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沉寂之后,在满地竹墟的林中等了好一会儿,里长才率领着几十名乡勇蹑手蹑脚地靠近。
叶清远远的扫视过去,几十人中竟然只有八名入阶高手,还皆不过二阶,真不知道驿丞哪来的自信。
多亏让他给碰上了,不然这紫袍胖子潜伏在永昌驿周边,整个沁州东部流通的消息都将被贼人获知,再或者紧急关头出手控制永昌驿,使得十万火急的消息传不到州城去,局势将极其危殆。
结合连月里来海妖的异常,叶清沉吟间发现一张大网,悄悄笼向了定阳郡,心情越来越沉重。
“前……前方何人!”里长没有修为,是个富态的耄耋老人,经营着镇中三成的产业。
官品不下村镇,一般村镇的里长由民众推举,多半便是这种财势通天的乡绅担任。
叶清见他强装胆子的样子,就了解镇中仕宦对此事的重视程度了,因此也懒得再问是否将消息递到郡城去。
不逼急了,一旦失职就有掉脑袋的风险,相信一大把年纪的里长是不会亲自上阵的。
“你们都退出去,封锁此片竹林,明天郡城来人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入。”
听着叶清掷地有声地发令,里长正在迟疑,却见前者从腰间摘下一枚令牌,九天玄铁所铸,上刻一个黄字。
“爹,是封魔令。”身后一个俊秀的青年贴近小声私语,里长立即反应过来,义不容辞道:“请大人放心,有老夫在,绝对没有任何人能进入这里。”
“有劳了。”叶清简单安慰几句,忽然想到那前去袭杀宋远的痦子掌柜还不知所踪,急忙纵身一跃,身形连连闪烁漂移,向永昌驿赶去。
来到驿站门口,一身襕袍的驿丞火急火燎,不停的来回踱步,看到叶清到来,眼睛一亮,如同看到救星。
“上使,您刚刚去哪了啊,真如你所说,那傍晚来的四阶强者居心叵测,你看对面那片野竹林,几刻间巨震不断,甚至驿站中一间客房,也莫名其妙被砸烂,您二位上使还不知所踪,可把下官给急死了。”
“无需急躁,贼人已经伏诛,驿站中出现了打斗的痕迹?”叶清轻轻诉说,神识扫过永昌驿,却没有发现宋远的气息。
“上使,您……”驿丞盯着叶清青涩的面庞欲言又止,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加重语气道:“是您把那四阶的贼人诛杀的?”
“难不成是镇中匹夫一般的乡勇?”叶清被问得有些火气,要不是此人忽视他的好心提醒,他也不用以身犯险。
“下官有罪,下官惶恐。”驿丞被叶清摄人的目光吓得诚惶诚恐,慌张取下乌纱帽。
“行了,守护好驿站,我去擒回另一个贼子。”注意到墙沿上的翻越痕迹,叶清发现两排脚印,直通往东侧山林,迅速追了过去。
还没有追入野径,匆匆的脚步声自杨林传出,叶清顿时止住步伐。
不多时,宋远光着膀子,肩扛那位鼻青脸肿的痦子掌柜,踩着沉积的落叶扬武扬威的出现在视野之中。
“叶清,你可不知道,我逮住一个小偷。”
像看傻子似的,叶清看着宋远毫发无伤,也懒得跟他解释,居然把来杀你的人当成窃贼,头疼地挠挠脑袋,这一年要多上点心了,免得宋远真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回到永昌驿,酒馆小二正好颤颤巍巍地把酒肉送了过来,叶清接过昏迷的王掌柜,让宋远拿着酒肉回房间等待,折身去往布帛店。
店内,一片狼藉,轻柔的锦帛倒翻一地,木制的门窗也被冲击之力震碎。
两名裁缝已经不知所踪,徒留老掌柜的儿子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那几声巨震,那剧烈到足以震碎门窗的冲击波,让他明白父亲多半是活不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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