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知竹的声音太轻太悄,程雁书压根没有听到。
他只是无知无觉地快走两步,跟上了韩知竹的步伐。
两人到了铸心堂的主殿时,里面已经排开了各位大佬们议事的正经场面。
薛明光看着似模似样地站在他二叔三叔身后,却在看到进了主殿的韩知竹和程雁书时,眯着眼悄悄抬起手向程雁书挥了挥。
程雁书给了他个“严肃点,又想被关进笼子里吗?”的表情。
熏风庄并没有长者出现,因此宋谨严作为少掌门,意态端正地端坐着代表位。他身后却并没有陪同的弟子,一整个人呈现出孤家寡人的状态,但他肃正稳健,显得无比有存在感。
他们四镜山来了白胡子的齐长老和高瘦的梁长老,此刻,王临风和魏清游正接过铸心堂弟子端来的茶,恭敬地奉给两位长老。
铸心堂掌门白清明作为四极盟主端坐主位,白映竹居其副位。
大佬带着修真纯N代出场刷存在感的场合,程雁书却发现,白映竹宋谨严已经独当一面显露锋芒和地位不说,薛明光好歹也是能出席的名正言顺的“少掌门”,他大师兄更不必说了,唯独白映风,却不见踪影。
程雁书四下看了看,悄声对王临风说:“二师兄,白掌门好像真的很不待见白公子。这种场合,都不带他出场吗?”
王临风苦笑一下,不说话。
魏清游却也点头低声应和:“确实,这两日筹备四极之会,白公子忙前忙后,虽然也有不尽完美之处,但也算殚精竭虑了。”
“大概是白大小姐太出众了。”王临风淡淡道,“他人家事,勿议为佳。”
韩知竹压根就不会参与他们这些闲话,端正地站在两位长老身后,支撑起了他们铸心堂的门面。
当飞光珠和若木之墨被呈上来,宋谨严仔细认真地检视后,慨然确认道:“这确是若木之墨。但若木之墨是我熏风庄独有之物,产出十分不易,存数皆有记载,多年来从未有过遗失,我当彻查记录,给四极清楚的交代。”
薛明光那暴脾气的三叔也大声道:“此事牵涉飞光珠,我泰云观必追查到底,给出明确交代。”
“薛三爷一言九鼎,此事必然会水落石出。”白清明总结道,“但若木之墨和飞光珠同时现世,并用于魅魔作恶,其后的阴谋必然有更深的布局,兹事体大,四极俱不能坐视不理,必须清查。”
“既然飞光珠是十年前之物,是否就由各家小辈去查此事?”齐长老道。
“此言甚是。”白清明也赞同,“不知薛二爷薛三爷,和宋少掌门是否赞同?”
薛明光的三叔是暴脾气,二叔却温文儒雅,看着倒更像宋谨严的叔叔。他淡笑道:“如此甚好。一来十年前小辈们都尚小,必然与此事涉及不深。二来他们也该有些历练成长了。”
“正是。”薛三叔毫不给面子地直视薛明光,明明白白展现出“我不是针对在座的各位,我就是在说你”的姿态,“他们啊,就是太过安逸了,一点风雨都没经过,丝毫不知道体恤长辈的操心,才会成日里上蹿下跳,不成体统!”
薛明光看向程雁书,无声地做了个口型:“鸟笼”。又向自己心口指了指,再无声地道:“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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