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e kills a fool, and envy slays the simple. (1)

忿怒害死愚妄人,嫉妒杀死痴迷人。

它从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中产生,带着毒蛇般冰冷的鳞片,腥潮的身躯,尖锐的獠牙。

它从对比中滋生,从控制中滋生,从弱小中滋生。震颤的蛇芯在空气中捕捉着,绿莹莹的毒液无时无刻往下滴落,灼烧了皮肤灼烧了灵魂。心中如狱火烈烈燃烧。

嫉妒和虚荣手拉着手,彼此亲吻,交缠。

我希望得到你的注视。

我希望得到你的关爱。

我希望获得你的唯一。

可我要怎么样留下你呢?我的朋友。

我能给你什么?

纲吉看见竹内安美在朝自己微笑。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她对自己伸出手。

纲吉看到了她手里面的东西,那肮脏的,翻滚着的,像是无数头发丝构建而成,像是下水道里面堵塞的秽物。

沢田纲吉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他接过了那团污秽之物,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叫嚷着饥|渴。

饥饿,力量。

饥饿。

于是他吃掉了它。

棕发男孩猛地按下灯醒了过来。他难以忍耐的冲进了卫生间,对着洗漱池扣着嗓子。

两根指头塞进了灼热的口腔里,触碰到嗓眼的位置,他痛苦的干呕了两下,可手指带出来的除了细细的银色唾液,什么都没有吐出来。是梦吗?但是那种发丝卡在喉咙里面,挂着肉的感觉是如此的鲜明又恶心,就好像还残留在其中。

洗漱池的水在流走,纲吉对着镜子掀开了自己的衣服,他摸向自己咽喉和食道的位置,然后手移到了柔软的腹部。

灯光照着他的脸苍白无比,除了腰侧撞在硬台上的那一小块还没好的淤青,沢田纲吉的身体看起来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其他的伤口了。他按压自己的肠道位置,手劲没有控制住,弄得自己有些疼。

肠子都在,完好无损。

纲吉这才关掉了水龙头,呆呆的蹲下身,然后干脆直接坐在地上。

他忍不住轻轻的咬上了食指的关节,细细的犬牙在皮肤和骨头直接滑动。

绝对,绝对不要再碰到这样的事情第二回了。他讨厌看见那种东西。

“可是我能干什么?”

“啪。”一声,屋外的灯被关上了。

“你是要打算今天晚上一直坐在厕所里面,以便第二天直接感冒发烧不用去上学吗?”小婴儿稚气的声音从门的位置传出来。reborn站在门栏处,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男孩只穿了一件衬衫的单薄身躯和泛着微红的眼眸。

“别贴着墙坐,”reborn语气平静,听不出指责或者是其他:“卧室的床发明出来不是当摆设用的。”

“抱歉。”棕发男孩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

reborn反问:“你为什么而道歉?”“我……动作太大把你吵醒了?”纲吉迟疑的说道。

真是愚蠢的回答。“你是理解能力有什么缺陷吗?”reborn额头一跳,他也懒得忍,直接一个爆栗敲在了男孩的头上,“也对,国语都不及格。”沢田纲吉痛得轻叫了一声,抱着头直接原地蹲在地上,眼神无辜而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家庭教师,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要打他。

reborn让他立刻滚到床上去睡觉。

“别忘了还要罚跑,其他的你自己想!”reborn声音冷酷:“起不来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事实就是,第二天沢田纲吉是被自己的家庭教师直接踹到地上摔醒的。

他僵硬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换衣服,洗漱。

reborn在旁边一直盯着他,看着棕发男孩的手指笨拙的和领带打架。

“狱寺隼人还在门口等,让自己的手下一直干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reborn说完准备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让这个看起来还是有些半迷糊的学生好好“清醒”一下大脑,就看见纲吉的手已经打完了领带,穿好鞋,踩在木质楼梯上蹬蹬下楼,背上书包准备出门了。

沢田纲吉打开了大门就看到了正倚着墙在房门旁白的银发少年。“早上好啊十代目!”银发少年早早的来到这等候,好像就是为了和你那会最先说这句问候一样。“早安,狱寺君。”他立刻回道。

狱寺看了看纲吉,男孩似乎通过一晚上的休息精神好了不少,这让他注意到狱寺的目光,沢田侧过脸,对着他弯了弯眼眸。

“十代目……是今天遇到什么好事情了吗?”狱寺问道:“您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好事?” 纲吉想了一下,随后就是自然而然的说道:“嗯,能和狱寺君一起上学就是超级棒的事情呀,这应该就是今天的好事吧。”

“您言重了!!”狱寺隼人慌忙说道:“和十代目一起上学是我的荣幸才对!!”

“你在说什么呀,真是的,”棕发男孩笑着说道:“一想到一大早就能见到狱寺君,上学都变成了好事哦!”

“狱寺长得真的很好看,你的头发在阳光下是超级漂亮的银色呢,还有眼睛。”纲吉如数家珍一般诉说着,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之情:

“和那种要被放到展览台的翡翠一样,属于精灵的颜色。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让人会把目光止不住的聚焦过去。”

他总结的说道:

“和狱寺君认识真的是太幸运了!”

“啊,哎,这、”狱寺隼人脸在男孩说出第一句话就瞬间爆红,他同手同脚,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现在是如何窘态。哪有人这样这么直接的夸赞别人的啊!他怎么可能比得上十代目!少年像是选择性的忽视了之间自己的所作所为,随处撵来的溢美之词此刻短路了一样在脑中,狱寺隼人结结巴巴半天硬是一个字没说出来。

这不行,他得说些什么,要回应,不能让十代目失望啊!

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是带着不加收敛的热情。

“我、我喜欢十代目!”银发少年热血往头上冲 ,一阵一阵的,烧着火热,像是蒸汽:“您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诶,真的吗?”纲吉很高兴,直白的话总是吸引人。他握住了狱寺的手。两人的手心相贴,他感受到了银发少年的手心由于紧张而变得炽热潮湿,语气轻快:

“我也喜欢狱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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